流光散去,露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赤金龙纹长袍、面容威严、双目开阖间仿佛有火焰燃烧的中年男子。他身材并不魁梧,却给人一种如同火山般内蕴无穷力量的感觉。其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元婴初期顶峰,距离中期似乎也只有一步之遥!
正是炎阳谷谷主,炎烈!
然而,此刻这位谷主脸色却阴沉得可怕,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过谷中的狼藉、受伤的弟子、以及被镇压的叛徒尸体,最终目光落在了墨居和任天齐身上。
“墨长老!究竟发生了何事?本座方才在远处便感应到谷中能量暴动,祖焱之根气息骤减!”炎烈的声音如同闷雷,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焦急。他显然刚从外界赶回。
“谷主!”墨居连忙上前,快速将之前发生的一切,从黑风匪袭击炎萱、任天齐出手相助、到今夜叛徒里应外合欲夺祖焱之根、任天齐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等事,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并将那枚黑色玉简呈上。
炎烈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尤其是听到大长老背叛、祖焱之根被引爆时,周身气息几乎要失控燃烧起来!但他终究是一谷之主,强行压下怒火,接过玉简探查。
片刻后,他猛地攥紧玉简,眼中怒火滔天:“好一个‘圣教’!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本座定要将你们连根拔起,碎尸万段!”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任天齐,那审视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任天齐?就是你救了小女,又保住了祖焱之根?”
面对元婴修士的威压,任天齐不卑不亢,拱手道:“晚辈任天齐,见过炎谷主。救下令媛是巧合,守护祖焱亦是自保,不敢居功。”
炎烈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看出些什么。眼前这个年轻人,修为不过金丹中期,却能在方才那般混乱中重创金丹后期的大长老,心思、胆识、手段皆非同寻常。尤其是…他竟能一定程度上引动甚至吸收祖焱之根的力量而未被反噬?
“你修炼的功法,很奇特。”炎烈缓缓道,语气听不出喜怒,“非纯粹火系,却似乎能包容甚至驾驭万火?”
任天齐心中微凛,元婴修士的眼力果然毒辣。他坦然道:“晚辈机缘巧合,得过一些上古传承,功法确有些特殊之处。”
炎烈盯着他看了数息,忽然道:“祖焱之根乃我谷地脉核心,如今本源受损,地脉不稳,谷中阵法、炼丹、炼器皆受影响。任小友既能承受甚至吸收祖焱之力,不知可否助本座一臂之力,尽快稳定地脉?炎阳谷必有重谢!”
此言一出,墨居等长老都有些惊讶。稳定地脉向来是谷主与几位核心长老才能参与的要务,如今竟要邀请一个外人?但转念一想,任天齐方才展现出的对火焰的掌控力确实诡异,或许真有奇效?
任天齐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晚辈愿尽力一试。”
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更深入地探查祖焱之根与那“初火之种”是否真有联系。而且,与一位元婴修士结下善缘,对他后续行动有利无害。
“好!”炎烈脸色稍霁,“事不宜迟,这便前往地脉熔心!墨长老,你带人清理谷中,严加戒备,详查所有与叛徒有牵连者,绝不姑息!”
“是!”墨居领命。
炎烈大手一挥,一股柔和的火灵力卷住任天齐,化作一道流光,再次射向那禁地洞窟。
洞窟内依旧混乱,残留着爆炸后的能量乱流。最深处的熔岩湖中心,原本应该蓬勃燃烧的祖焱之根如今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苗,明灭不定,使得整个地脉的能量都变得躁动不安。
炎烈面色凝重,双手掐诀,打出道道精纯的元婴真火,融入那微弱火苗之中,试图助其稳定。
任天齐则盘膝坐在熔岩湖畔,闭目凝神,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丹田内那一丝吸收的祖焱本源,同时将神识缓缓探出,沟通那受损的祖焱之根。
混沌玄黄境悄然运转,灰白气息与那祖焱之火接触,非但没有排斥,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交融。他丹田内的暗金幼苗微微摇曳,传递出愉悦的波动,那叶片上的冰蓝纹路甚至散发出一丝清凉之意,中和着过盛的燥热。
在他的辅助下,那原本躁动的地脉能量竟真的渐渐平复下来,中心那点微弱火苗也似乎壮大了一丝,燃烧得更加稳定。
炎烈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此子果然非凡!
然而,就在地脉逐渐稳定的过程中,任天齐借助混沌之气与祖焱本源的双重感知,隐约察觉到,在这地脉熔心的最深处,那祖焱之根诞生的核心区域,似乎…还隐藏着另一股更加古老、更加隐晦、却与怀中兽皮笔记和青铜油灯产生强烈共鸣的灼热气息!
那气息被祖焱之根的力量层层包裹掩盖,极其微弱,若非他身怀混沌道种且吸收了祖焱本源,绝对无法察觉!
那是什么?难道就是…初火之种的线索?
任天齐心中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辅助炎烈稳定地脉。
看来,这炎阳谷之秘,远比他想象的更深。在离开之前,必须找机会深入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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