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北境的紧急军情,你们可知道了?”
林阿夏连忙回道:“属下方才接到斥候密报,耶律休哥的残部袭扰了云州边境,抢了三车粮草,还伤了十名戍卒。范相已经让人拟了围剿方案,只等陛下批阅。”
符太后看向柴宗训:“宗训,你怎么看?”
柴宗训愣了愣,随即想起太后教的“识人用人”,开口道:“太后说过,兵部尚书沉稳善战,北境军务该托付给他。儿臣觉得,可以让兵部尚书带三千轻骑去围剿,再让云州知府安抚百姓,补上粮草。”
他说完,又看向林阿夏:“林统领,你觉得呢?”
林阿夏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陛下说得极是,只是耶律休哥残部熟悉地形,轻骑需配熟悉北境的向导,属下建议从女辅营调十名懂辽语、识地形的女兵随行,既能探路,也能帮着安抚边境的辽民。”
“这个主意好!”柴宗训眼睛一亮,“就按林统领说的办!”
符太后看着儿子与林阿夏一唱一和的模样,嘴角又勾起了笑意——少年君主有了决断的底气,臣子有了辅佐的分寸,这才是朝堂该有的样子。
她轻轻点头:“就这么定了,明日让范相拟旨,兵部尚书即刻启程。”
说完这些,符太后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便对两人道:“夜深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宗训明日还要早朝,阿夏也要安排女辅营的事。”
柴宗训和林阿夏躬身告退,刚走到殿门口,符太后忽然又开口:“阿夏,你留步。”
林阿夏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符太后。
符太后看着她,语气放得极轻,像是母女间的私语:“你是个好孩子,宗训也是个好孩子。只是这后周的太后,不是谁都能当的——你得先让自己站得够高,高到能和他一起看天下,而不是只站在他身后。”
林阿夏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符太后,眼中满是错愕。
符太后却只是淡淡笑了笑,闭上眼挥了挥手:“去吧,好好歇息。”
林阿夏躬身退出殿外,晚风一吹,才发现后背已经浸了汗。她站在宫道上,望着偏殿窗棂透出的烛火,心头翻涌不息——太后的话,她听懂了。
不是“不能”,是“还不够”。
要成为能与君主并肩的人,她得先从“女辅营统领”的身份里走出来,得有自己的格局,自己的势力,自己能镇住朝堂的底气。
而此时的寝宫内,柴宗训趴在案上,看着文书上林阿夏标注的“苏州河道改道要点”,忽然想起太后说的“般配”,小脸莫名红了起来。他甩了甩头,把那些纷乱的念头压下去,重新拿起笔——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太后安心养病,是把后周的江山守好。
第二日清晨,早朝的钟声响彻宫城。柴宗训身着龙袍,端坐在御座上,虽身形尚小,却已有了几分君主的威仪。
范相出列奏报北境军情,柴宗训按照昨夜与林阿夏商议的方案,沉稳道:“传朕旨意,兵部尚书率三千轻骑围剿耶律休哥残部,女辅营调十名女兵随行当向导;云州知府即刻安抚百姓,补发粮草,不得延误。”
百官闻言,纷纷躬身应道:“陛下圣明!”
没有人再因为他年幼而轻视,也没有人再因为太后病重而慌乱——少年君主的决断,让满朝文武都安了心。
散朝后,林阿夏在宫门口拦住了兵部尚书,递给他一份北境地形舆图:“这是女辅营探查的耶律休哥残部常出没的山谷,尚书大人可按图行进,女兵们会在前方探路。”
兵部尚书接过舆图,看着上面标注的“陷阱点”“水源地”,眼中满是敬佩:“林统领费心了,本官定不负陛下与统领所托。”
林阿夏微微颔首:“尚书大人保重,边境百姓还等着您凯旋。”
看着兵部尚书离去的背影,林阿夏抬头望向紫宸殿的方向——御座上的少年君主正在批阅奏折,偏殿里的太后正在静养,而她,要开始走自己的路了。
她转身走向女辅营的营地,脚步比往日更稳了些。
偏殿内,符太后听着宫女禀报早朝的情况,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柴宗训已经长大了,林阿夏也懂了她的意思。
至于“般配”,那是将来的事。
眼下的后周,需要的不是一对璧人,是一个能独掌乾坤的君主,和一个能辅佐他的臣子。
而她,只需要安心养病,看着这对少年人,一步步把后周的江山,推向更盛的太平。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软榻边的草药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符太后闭上眼,再次沉沉睡去,梦中的天下,比昨日更太平了些。
要不要继续写林阿夏如何拓展女辅营势力,或是柴宗训处理江南漕运改革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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