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昂擦了擦汗,走到工作台旁,看着堆在桌上的旧零件:“我来帮忙吧!我爸以前教过我打磨零件,虽然没打磨过玄铁,但应该差不多。”他拿起一把细锉刀,对着一个齿轮擦了擦,“苏先生,你说的折叠机关,要怎么弄?我在我爸的笔记里好像见过类似的结构。”
“正好,”苏先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画的图纸,铺在桌上,“你看,翅膀要改成三层折叠结构,最外层是主甲片,中间是辅助甲片,最里面是连接轴,展开的时候要像扇子一样,能完全覆盖住肩膀和手臂,收起来的时候要能缩成机关鸟的翅膀大小。”他指着图纸上的齿轮组,“这里需要三个大小不一样的齿轮,互相咬合,还要和机关匣里的转轴连起来,得先把齿轮打磨好,再和玄铁甲片焊在一起。”
李子昂点点头,拿起一个齿轮,用锉刀慢慢打磨起来——他的动作很认真,眼睛盯着齿轮的齿牙,锉刀一下一下地磨,连呼吸都放轻了。项尘看着他,想起昨天在仓库里,李子昂翻父亲笔记时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们好像都在通过这些机关和齿轮,和自己的父亲对话。
苏先生把玄铁放进熔炉,又往炉里加了几块黑色的煤——那是特制的无烟煤,烧起来没烟,温度却比普通煤高很多。他掏出打火机,点燃煤块,然后伸出右手,掌心对着炉口,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那是玄气的光芒。
“看好了,”苏先生的声音低沉下来,“用玄气控火,关键是要让玄气像一层膜一样裹住火焰,不能让火焰散掉,也不能让玄气太浓,把火压灭。”他的掌心慢慢靠近炉口,原本跳动的火苗突然稳定下来,变成了淡蓝色,炉壁也渐渐红了起来,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热。
项尘屏住呼吸,学着苏先生的样子,伸出右手,掌心对着炉口——他试着调动体内的玄气,指尖也泛起白光,可刚一靠近炉口,火苗就晃了晃,差点灭了。
“别急,”苏先生转过头,看着他,“玄气要稳,像水流一样,慢慢流出来,别太急。你想想,你以前控制机关鸟飞的时候,是怎么用玄气的?一样的道理,都是用玄气引导,不是用玄气去推。”
项尘点点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想起上次在古墓外,控制机关鸟躲过黑蝎帮的子弹时,玄气是顺着手臂,慢慢流进机关鸟的机关匣里,像小溪流进大河,平稳又有力。他再次伸出手,掌心对着炉口,玄气慢慢流出来,像一层薄纱裹住火焰——这次,火苗没有晃,反而更稳定了,颜色也变成了淡蓝色。
“成了!”李子昂放下锉刀,凑过来看,眼睛里满是惊喜,“项尘,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上次试了下玄气控火,差点把我爸的笔记烧了。”
项尘笑了笑,手心却出了汗——刚才那一会儿,比他跑五公里还累,玄气消耗得很快,胳膊都有点酸了。
苏先生关掉玄气,炉子里的火苗慢慢弱了下来:“先歇会儿,玄铁还得烧一会儿才能熔。我们先把甲片的模具准备好,一会儿玄铁熔了,直接倒进去铸甲片。”他走到工具架旁,拿出几个青铜模具——模具上刻着龙纹,和青铜龙符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有巴掌大的,也有手指宽的,看起来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这些模具是我师父留下的,”苏先生拿着一个模具,用布擦了擦,“以前我师父说,这些模具是用来铸墨家玄甲的,可惜那时候没玄铁,也没龙渊水,一直没派上用场。现在好了,终于能用上了。”
李子昂拿起一个小模具,对着光看:“这龙纹和我爸笔记里画的一样!我爸说,龙纹是用来引导玄气的,甲片上有龙纹,玄气在甲片里流动会更顺畅,还能增强玄气的感知力。”
“没错,”苏先生点点头,把模具摆在桌上,“一会儿铸甲片的时候,要把龙纹的位置对准,不能铸歪了,不然玄气引导不了,甲片就成了普通的铁片子,没用。”
三人歇了会儿,苏先生又去看了看熔炉——玄铁已经熔成了暗红色的液体,在炉子里慢慢流动,像一滩融化的岩浆。“可以铸甲片了!”他拿起一个长柄的铁勺,伸进炉子里,小心地舀出玄铁液——玄铁液很稠,还冒着热气,滴在地上“滋啦”一声,冒起一股白烟。
项尘和李子昂赶紧拿起模具,摆在苏先生面前。苏先生拿着铁勺,慢慢把玄铁液倒进模具里——玄铁液倒进模具的瞬间,发出“嗤嗤”的声音,还冒出淡淡的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加热后的味道。
“小心点,别靠太近,”苏先生一边倒,一边提醒,“玄铁液温度高,溅到身上会烫伤。”他倒得很稳,每个模具都倒得满满的,没有一滴玄铁液溅出来。
倒完最后一个模具,苏先生放下铁勺,长长地舒了口气——额头上已经满是汗,连后背的衣服都湿了。李子昂赶紧递过去一瓶水:“苏先生,你歇会儿,我和项尘看着模具,等玄铁凉了,我们就把甲片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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