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叹了口气,把墨玉还给项尘,眼神里多了几分怅然:“苏师兄啊……他是我们墨门里最厉害的机关师,当年为了护着‘墨家秘录’,跟逆时盟的人斗了一场,之后就没了音讯。我们都以为他……”他没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突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小伙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项尘心里一喜,刚要起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队骑兵沿着主街过来,为首的兵卒手里举着个画像,挨家挨户地问:“见过这个人吗?穿劲装,带长枪,身高七尺有余,要是看到了,赶紧报官!”
画像上的人,眉眼和项尘有七分像——显然是丛台的守军在搜捕他。
老者脸色一变,赶紧拉了项尘一把,把他往摊位后面的小巷里拽。“快躲躲!”他低声说,“最近邯郸城里查得严,逆时盟的人跟官府勾搭上了,到处搜捕跟墨门有关的人,还有去过丛台附近的可疑分子。”
项尘跟着老者钻进小巷,巷子很窄,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墙壁上爬满了青藤,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还积着些雨水。马蹄声和吆喝声渐渐远了,老者才松了口气,回头对项尘说:“别怕,这巷子是我走惯了的,绕两条街就能到我家,安全。”
他走在前面,脚步很稳,虽然头发花白,却一点不显老态,转弯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看,确认没人跟着。项尘跟在后面,看着老者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踏实——就像当年跟着苏先生走在小路上一样,知道前面的人会护着自己。
“老人家,您怎么会在街头卖机关玩具?”项尘忍不住问。
老者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墨门讲究‘兼爱非攻’,本来是帮着老百姓做些省力的机关,比如水车、织布机。可自从逆时盟来了,到处找我们墨门的人,说要抢我们的机关术。为了活命,只能把正经的机关藏起来,摆摊卖些小玩意儿做掩护。”他顿了顿,又说:“你去丛台附近干什么?是不是跟逆时盟的人对上了?”
项尘点点头,把今天在村里救平民、听到丛台有黑衣人活动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是逆时盟的,他们抓了工匠,还在丛台里找东西。我担心他们要搞大事,所以想找墨门的人帮忙。”
老者的脸色沉了下来,脚步也停住了。他靠在巷墙上,从怀里掏出个旱烟袋,点上烟,抽了一口,烟雾从他嘴角飘出来,模糊了他的表情:“逆时盟早就盯上丛台了。三个月前,他们就派人来邯郸,打听丛台里的‘机关密道’——那密道是当年我们墨门帮赵王修的,除了墨门的人,没人知道怎么走。”
“机关密道?”项尘眼睛一亮,“您是说,逆时盟的人想通过密道进丛台?”
“十有八九。”老者磕了磕烟袋锅,“丛台的守卫虽然严,但那密道藏在地下,入口在丛台西侧的一口枯井里。要是逆时盟的人找到了入口,再用机关打开,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他们抓工匠,说不定就是为了破解密道里的机关——那密道里有‘连环弩’和‘流沙陷阱’,没墨门的手法,进去就是死路。”
项尘心里一紧——难怪逆时盟要抓工匠,原来是为了破解密道机关!要是让他们进去了,丛台里的人根本防不住。
“那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啊!”项尘急道,“要是逆时盟的人今晚就行动,可就来不及了!”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慌:“别急,那密道的入口处还有最后一道机关,叫‘墨锁’,只有用‘墨令’才能打开——就是你那块玉佩。逆时盟的人没有墨令,就算找到入口,也打不开墨锁。”
项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墨玉,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那他们抓工匠,难道不是为了破解墨锁?”
“他们可能不知道有墨锁。”老者解释道,“当年修密道的时候,墨锁是我和苏师兄亲手装的,除了我们俩,没第三个人知道。逆时盟的人只知道有密道,却不知道还有墨锁这道关。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又变得凝重,“他们要是找不到墨锁的破解方法,说不定会对抓来的工匠下手。那些工匠都是普通老百姓,哪禁得住他们折腾?”
项尘想起今天在村里遇到的老头,他儿子就是丛台的守卫,要是工匠里也有这样的人,他们的家人该多着急?他攥紧了拳头:“老人家,您知道逆时盟把工匠关在哪里吗?我们能不能先把工匠救出来?”
老者叹了口气:“不知道。逆时盟的据点藏得很隐蔽,我们墨门的人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线索。不过……”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晚我们墨门有个集会,在城外的破庙里,到时候我把你的事跟其他师兄说,大家一起想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带你去我家,把你的样子改改,免得被街上的兵卒认出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小巷,来到一条更窄的胡同里。胡同尽头有个小小的院子,院门上挂着个破旧的竹帘,竹帘上还挂着几个晒干的葫芦。老者掀开门帘,回头对项尘说:“进来吧,这是我的住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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