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尘刚踏出密室侧门没两步,巷口突然刮来阵邪风——不是清晨该有的清爽风,是裹着黑气的冷风吹得人后颈发毛,连背上玄铁枪的暖意都被压下去几分。他脚步一顿,手按在枪杆上,眯眼往巷口瞅:青石板路尽头的老槐树底下,不知啥时候多了个黑布幡子,幡面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蛊虫图案,风一吹,幡子“哗啦啦”响,黑气就顺着幡角往这边飘。
“邪蛊师的地界?”项尘心里犯嘀咕,老叔跟他说过,丛台附近的邪蛊分坛都挂这种黑布幡,见着就得绕着走。可他要去护秦会,这条巷是最近的路,绕路得多走半个时辰,万一老叔等急了……
他咬咬牙,攥紧玄铁枪:“怕个屁,刚收拾完小傀儡,再来几个邪蛊师也不怕!”说着就往巷口走,刚靠近老槐树,脚下突然“咔嗒”一声,踩中了块松动的青石板——石板底下没土,是空的,还传来齿轮转动的“嘎吱”声。
“不好,是陷阱!”项尘刚想往后跳,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往下陷,他整个人跟着往下掉,耳边全是风声,玄铁枪在背上“嗡嗡”乱颤,像是在预警。没等他反应过来,“咚”的一声闷响,他摔在了硬邦邦的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怀里的木盒差点飞出去。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揉了揉腰,抬头一看——这是个大殿,比之前的密室大两倍,屋顶是木质梁柱,上面雕着邪蛊图案,梁上挂着几盏黑灯笼,里面的火光绿油油的,把整个大殿照得阴森森的。大殿正中央有个石台,台上摆着个黑陶罐,罐口飘着黑气,顺着黑气往上看,石台上还站着三尊玄甲傀儡!
这三尊傀儡跟之前的不一样——比之前高半头,玄甲更厚,甲片上的邪蛊纹路是深红色的,不像之前的淡黑;手里的玄铁枪也更长,枪尖泛着寒光,还裹着层黑气,一看就比之前的厉害。它们本来是低着头的,听见项尘落地的声音,突然“咔嗒”一声,脑袋转了过来,眼窝里的红光亮得刺眼,齐刷刷地盯着他。
“娘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项尘骂了句,赶紧爬起来,手握住玄铁枪,枪杆上的红光慢慢亮起来,可这次亮得慢,比之前对付小傀儡时弱多了——刚才在密室用了燎原焚天,玄气还没补回来,枪魂也还没歇够。
三尊傀儡没给他喘气的机会,“哐当”一声,同时迈出一步,玄铁枪往地上一戳,“咚”的一声,大殿的地面都震了震。然后它们分成三路,左边一尊往项尘左后方绕,右边一尊往右后方包,中间那尊直挺挺地冲过来,三柄长枪对着项尘,像是要把他围在中间。
项尘赶紧往后退,后背贴住大殿的石墙——退无可退了。他深吸一口气,把仅存的玄气往玄铁枪里送,枪杆上的红光终于亮了点,他握紧枪杆,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傀儡刺过去——还是之前学的燎原第一式“星火初燃”,枪尖带着点火星,对着傀儡的胸口戳。
“铛!”火星四溅,枪尖戳在玄甲上,竟只留下个白印,没戳进去!傀儡纹丝不动,反而抬起长枪,对着项尘的肩膀扫过来——速度比之前的傀儡快一倍,项尘赶紧低头躲开,长枪擦着他的头皮过去,“唰”地扫中身后的石墙,石墙上瞬间多了道深沟,碎石“哗啦啦”掉下来。
“这傀儡怎么比之前的硬这么多!”项尘心里一惊,还没等他调整姿势,左右两边的傀儡也冲过来了——左边的傀儡长枪对着他的腿刺,右边的对着他的腰扫,中间的傀儡又举起长枪,对着他的胸口扎,三柄长枪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枪网,黑气顺着枪网飘过来,闻着一股腥臭味,呛得他鼻子发酸。
项尘赶紧转动玄铁枪,枪杆对着左右两边的长枪挡过去,“铛铛”两声,他的胳膊被震得发麻,玄铁枪差点脱手——这傀儡的力气也比之前大!他趁着挡开的空隙,往后跳了一步,可还是慢了点,中间傀儡的长枪扫中了他的胳膊,“撕拉”一声,他的袖口被划开,胳膊上多了道血口子,黑气顺着伤口往里面钻,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伤口周围瞬间变得冰凉,像是冻住了似的。
“邪蛊的毒!”项尘心里一紧,赶紧用玄气往伤口逼,可玄气不够,只能逼退一点黑气,伤口还是又疼又麻。三尊傀儡没给他逼毒的时间,又冲了上来,这次它们的动作更同步了——左边傀儡刺腿,右边傀儡扫腰,中间傀儡扎胸口,枪网比刚才更密,连一点空隙都没有,绿油油的灯笼光透过枪网照过来,把项尘的影子拉得老长,看着像要被网住的猎物。
项尘被逼得连连后退,脚后跟磕到了地上的碎石,差点摔倒。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枪网,心里发急:“这样下去不行,玄气快没了,枪魂也没力气,再这样下去迟早被戳成筛子!”
就在这时,胳膊上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暖意——不是玄气的暖,是龙血的暖!之前融入胸口的龙血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突然跳动起来,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往胳膊上跑,伤口处的黑气“滋滋”响,很快就被热流逼了出去,伤口的疼和麻也消失了,只剩下暖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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