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雾里的石刺与擦耳而过的木箭
青禾族外的向阳坡，是项尘这几日的“专属训练场”。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像揉碎的飘在草叶上，他就背着玄铁枪、揣着机关零件袋来了。禾苗比他更积极，每次都提着竹篓提前到，里面装着陶罐装的草药水、烤得喷香的野麦饼，还有她亲手削的木箭——箭杆是后山的硬木，箭头磨得尖尖的，还沾了点防滑的树脂。
“项大哥，今天先练‘土石听令’？”禾苗把竹篓放在坡上的大青石上，从背后解下木弓，试了试弓弦的松紧，“昨天你召石刺还慢了半拍，今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啦！”
项尘笑着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腕：“尽管来，我今天肯定能接住你的箭。”
他走到坡中间的空地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晨露沾在睫毛上，凉丝丝的，周围的草木气息顺着鼻腔钻进来——蒲公英的轻软、狗尾草的粗糙、还有远处古柏的厚重，每一种气息都带着自然玄气的波动，像无数根细弱的丝线，轻轻缠在他的感知上。
“准备好了没？我要射啦！”禾苗的声音从十米外传来，带着点调皮的笑意。
项尘睁开眼，指尖泛出淡绿色的玄气，心里默念“土石听令”，引导着感知里的自然玄气往地下钻。泥土里的玄气很沉，像刚睡醒的懒虫，慢慢悠悠地聚集，要凝成石刺还得等会儿——可就在这时，“咻”的一声，木箭带着风声飞了过来！
“糟了！”项尘心里一紧，赶紧往旁边跳。木箭擦着他的胳膊飞过，钉在后面的土坡上，箭尾还在嗡嗡发抖。
禾苗放下木弓跑过来，有点着急地拉过他的胳膊看：“项大哥你没事吧？是不是玄气还没聚好？”
“没事没事，”项尘揉了揉胳膊，有点不好意思，“是我太急了，泥土里的玄气比草木里的沉，凝聚速度慢，得提前蓄力才行。”
他重新站好，这次不再等禾苗提醒，先将自然玄气注入脚下的土地。淡绿色的玄气渗进泥土里，像给土地浇了层薄油，土面微微泛出绿光。他能“感觉”到泥土里的碎石、沙粒在玄气的牵引下慢慢聚拢，顺着他的心意往地表下三寸的地方钻，渐渐凝成尖尖的石刺形状——这次的石刺比昨天更粗，顶端也更锋利，还带着点泥土的湿润。
“可以了，射吧！”项尘喊了一声。
禾苗立马搭箭拉弓，“咻”的第二支箭飞了过来。这次项尘不再慌，心里念头一动，地下的石刺“唰”地一下破土而出！木箭正好撞在石刺顶端，“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箭杆掉在地上，还滚了两圈。
“中了！项大哥你好厉害！”禾苗欢呼着跑过来，捡起地上的断箭，眼睛亮晶晶的，“比昨天快多了！你看这石刺，比昨天粗了一圈，都能挡我的硬木箭了！”
项尘蹲下来摸了摸石刺，指尖能感觉到玄气还在石刺里流转，像给石头注了生气。他试着收回玄气，石刺又慢慢缩回地下，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小坑，过会儿风吹来，枯草和细沙一盖，连痕迹都快没了。
“这‘土石听令’还能收？”禾苗看得眼睛都直了，“我阿爹说，以前族里的勇士用这招，石刺出来就收不回去，每次练完都得找人填坑，你怎么能收回去啊？”
“大概是因为……我跟自然玄气的呼应更紧吧。”项尘也有点意外，他刚才只是试着把玄气往回拉，没想到石刺真的跟着缩回去了，“就像跟小巫兔说话一样，你跟玄气好好‘商量’，它就愿意听你的。”
禾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眼睛一亮：“那我们再试试！这次我射三支箭，看你能不能都挡住！”
她跑回原位，一次搭了三支箭，左手拉弓，右手手指夹着箭尾，“咻咻咻”三声，三支箭先后飞过来，角度还不一样，一支冲胸口，一支打膝盖，还有一支往他脚边射。
项尘这次早有准备，玄气在地下分成三股，“唰唰唰”三道石刺同时破土，正好分别挡住三支箭。“咔嚓咔嚓”三声，三支箭全断了，箭杆散落一地。
“太牛了！”禾苗跑过来，一把抓住项尘的胳膊晃了晃，“项大哥你这进步也太快了吧！才练了三天，比族里练了半年的族人都厉害！”
项尘被她晃得笑起来，指了指旁边的竹篓：“先吃点东西歇会儿，等会儿练‘藤随念走’，说不定还得麻烦你帮我找个‘靶子’。”
“靶子？”禾苗眼睛更亮了，“我知道！后山有群巫鹿，跑得可快了，正好能练你的藤蔓！”
二、追着巫鹿跑的藤蔓与失控的小插曲
吃完野麦饼，喝了草药水，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晨雾散得差不多了，向阳坡上的草叶被晒得暖洋洋的，连风都带着点暖意。
项尘和禾苗往后山走，没走多远就听见“簌簌”的响声——是巫鹿在吃草。一群大概七八只的巫鹿，毛色是浅棕色的，带着白色的斑点，耳朵尖尖的，正低着头啃路边的青草，尾巴时不时甩一下，赶走飞来的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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