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没人住,可能是这里的人条件不太好,住的都是旧房子。”项少龙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时空罗盘的指针比刚才转得慢了点,可还是没定方向,“逆时盟要是藏在这里,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两人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来到一条更窄的巷子口。巷子两边的墙很高,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条,有的地方还堆着废弃的箱子和旧家具,看起来乱糟糟的。巷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吹过藤条的“沙沙”声。
“师父,咱们进去看看?”项尘看着巷子深处,心里有点发毛,可还是想试试——万一据点就在里面呢?
项少龙刚想点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你们……你们是来抓那些黑衣人的吗?”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巷口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比项尘矮一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短袖,裤子是黑色的,膝盖处还破了个洞,露出里面淡淡的疤痕。他的头发有点乱,脸上沾了点灰,可眼睛却很亮,像两颗黑葡萄,正怯生生地看着他们,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皱巴巴的纸袋子。
项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玄铁枪往背后藏了藏,怕吓到他:“你……你能听懂我们说话?”
少年点了点头,往前挪了一小步,声音还是有点小,可比刚才清楚多了:“我跟着一个老爷爷学过你们说的话,能听懂一点。你们刚才在说‘黑衣人’,是不是那些穿黑衣服、脸上戴面具的人?”
项少龙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往前走了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对,我们就是来抓那些黑衣人的。你怎么知道他们?”
少年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也不那么怯生了,他跑过来,站在项少龙面前,仰着头说:“我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里!就在城市边缘的一座废弃工厂里!他们经常来这附近抓人,尤其是像我这样没爸妈的孩子,说要用来‘修炼’什么东西!”
项尘心里一紧,想起之前在红砖房里被抓的那两个人,还有裂隙里看到的那些破碎时空——逆时盟果然一直在抓当地人当祭品,太残忍了!
“你怎么这么确定?”项少龙没有立刻相信,他得确认少年的话是不是真的——万一要是逆时盟的圈套,那就麻烦了。
少年急了,把手里的纸袋子往怀里塞了塞,然后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一道淡淡的黑色印记:“我见过他们!上次我在巷子里捡瓶子,看到他们抓了一个阿姨,身上就有这种黑色的雾,还把我推倒了,胳膊上就留下了这个印子,好几天才消下去!”
项尘凑过去看,少年的胳膊上确实有一道浅浅的印记,形状有点像逆时盟标志的一角,跟他之前在黑衣人身上看到的死气痕迹很像。
“而且……而且我姐姐也被他们抓走了!”少年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眼睛里泛起了水光,他咬了咬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就在三天前,我姐姐带我去买包子,那些黑衣人突然冲出来,把我姐姐抓走了,还说要把她带去工厂里‘献祭’,我追了好久,可他们跑得太快了……”
说到最后,少年的声音开始发颤,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石子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项尘看着他哭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小时候也失去过亲人,知道这种想救却救不了的难受。他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声音放得很柔:“你别难过,我们会帮你救你姐姐的,真的。”
少年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项尘,又看了看项少龙,像是在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会帮他。
项少龙也蹲下来,看着少年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们答应你,一定会救你姐姐,也会把那些黑衣人都抓起来。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带我们去那个废弃工厂?”
听到“答应你”三个字,少年的眼泪一下子流得更凶了,可这次是高兴的。他用力点头,抹了把眼泪:“我叫阿宇!我能带你去!那个工厂离这里不算太远,走路大概一个时辰就能到!不过你们要小心,那里有好多黑衣人在巡逻,还有好多笼子,里面关着好多人……”
“笼子?”项尘皱起眉,“他们把抓来的人关在笼子里?”
阿宇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我偷偷去看过一次,工厂的院子里放着好多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人,有的还在哭,黑衣人看到了就会用鞭子打他们……”
项少龙的脸色变得更沉了——逆时盟不仅抓人当祭品,还这么虐待他们,简直丧心病狂!他站起身,对阿宇说:“阿宇,我们现在就去,你带路吧。路上你再跟我们说说那个工厂的情况,比如有多少黑衣人,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武器。”
“好!”阿宇用力点头,擦干眼泪,把怀里的纸袋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半个干硬的包子,他咬了一小口,然后又包好,塞回怀里,“这是姐姐那天给我买的包子,我没舍得吃,想等她回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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