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山间的寒气钻进衣领,项尘站在洞窟门口,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触碰龙符时的温热。身后的洞窟里,那面刻着预警的石壁早已隐在黑暗里,但“百年之内,时空崩塌”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在他脑子里反复烫着,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沉重。
“项兄,咱们真要现在就试?”赵虎攥着腰间的龙符,指节都泛了白。方才在洞窟里看到龙符与时空符的光带交汇时,他还觉得新鲜,可真要把这两枚关乎安危的信物凑到一起,心里反倒打鼓——万一出点差错,把符弄坏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清月拢了拢衣襟,目光落在项尘手里的时空符上。淡蓝色的符牌在夜色里泛着微光,银色纹路像凝固的星河,她轻声道:“方才在洞窟暗格里找到的兽皮卷,明确写了‘龙符为骨,时空为魂,相触则合’,应该不会有错。而且咱们刚才试过一次,两枚符牌已经有了共鸣,现在正是时候。”
林野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土里画着方才石壁上的图案:“我觉得清月说得对,早试早放心。要是等真到了裂缝出现的时候再试,万一出问题,连补救的时间都没有。”
项尘点点头,抬头望了望夜空。原本稀疏的星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山间静得只剩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倒像是特意为这场尝试留出了安静。他走到一块平整的巨石前,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尘土,又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莹白色的玉垫铺在上面——这玉垫是之前从拍卖行淘来的,能隔绝外界灵力干扰,正好用来放置符牌。
“赵虎,把龙符给我。”项尘伸出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虎深吸一口气,解下腰间的龙符递过去。金黄色的符牌入手沉甸甸的,龙纹在夜色里隐约泛着金光,龙嘴里的那颗珠子更是亮得像颗小太阳,隐隐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龙威。项尘把龙符放在玉垫的左侧,又将自己的时空符放在右侧,两枚符牌相隔半尺,中间留着一道空隙,像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枚符牌上,连大气都不敢出。苏清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兽皮卷,林野也停下了手里的树枝,赵虎更是往前凑了半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符牌,生怕错过什么。
项尘的指尖悬在两枚符牌上方,心里快速过了一遍兽皮卷上的记载:“相触之时,需以自身灵力引导,不可强行催动,否则符毁人伤。”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化神境灵力,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缓缓朝着两枚符牌中间的空隙探去。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空隙的瞬间,突然,时空符上的银色纹路猛地亮了起来!像是有无数颗星星在符牌上苏醒,光芒顺着纹路游走,最后汇聚成一道银色的细线,朝着龙符的方向延伸过去。几乎是同时,龙符上的龙纹也亮起了金色的光芒,龙嘴里的珠子“嗡”的一声轻响,一道金色的细线也朝着时空符的方向射去。
两道细线在空中相遇,没有碰撞,反而像久别重逢的老友,缓缓缠绕在一起。银色与金色交织,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带,光带越来越粗,越来越亮,最后将两枚符牌都笼罩在里面。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赵虎忍不住低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银色和金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既不刺眼,又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黑暗。
苏清月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看着光带,轻声道:“兽皮卷上只说会融合,没想到融合的过程会是这样……这光带里蕴含的能量,既有龙符的龙血玄气,又有时空符的时空玄气,两种玄气竟然能和平共处,甚至相互滋养。”
项尘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引导着体内的灵力。他能感觉到,光带里的能量正在不断增强,两枚符牌也开始微微震动,像是要挣脱玉垫的束缚,朝着对方靠近。他按照兽皮卷上的记载,将灵力分成两股,一股注入龙符,一股注入时空符,引导着两枚符牌缓缓移动。
龙符和时空符的移动速度很慢,每移动一寸,光带的光芒就更亮一分。当两枚符牌终于碰到一起的瞬间,“嗡——”的一声巨响,光带猛地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巨石都笼罩在里面。淡蓝色和金色的光芒在光罩里翻腾,像是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项尘等人被光芒逼得后退了几步,赵虎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嘴里嘟囔着:“我的妈呀,这光也太亮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林野也眯着眼睛,透过指缝看着光罩:“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光罩里的能量很温和?不像其他法器碰撞时那么狂暴,反而像是在……孕育什么东西。”
他的话刚说完,光罩里的光芒突然开始收缩。淡蓝色和金色的光芒不再翻腾,而是朝着两枚符牌的方向汇聚,像是水流归海一样,不断涌入符牌之中。两枚符牌的体积开始慢慢变大,龙符上的龙纹和时空符上的时空纹路也开始相互融合,龙纹缠绕着时空纹路,时空纹路点缀着龙纹,渐渐形成了一幅全新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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