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尘的身影出现在守时组织总部顶层的传送阵时,靴底刚触到冰凉的合金地面,空气中还残留着混沌时空特有的、带着铁锈味的虚无气息。他抬手扯了扯领口,将那丝令人心悸的气息驱散,指尖下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混沌守护符——方才在时空夹缝中,这枚暗金色的符篆数次发烫,像是在提前预警某种看不见的危险,此刻贴在掌心,仍有微弱的暖意,像一颗不安分的心跳。
“首领!”
守时组织的总指挥官林砚第一个迎上来,他穿着深灰色的作战制服,袖口别着象征最高权限的银色齿轮徽章,眼下的乌青说明这段时间一直在连轴处理时空异常事件。看到项尘平安归来,林砚紧绷的肩膀明显松了半分,但目光扫到项尘略显苍白的脸色时,又立刻沉了下来:“您的气息不太对,是在混沌时空遇到麻烦了?”
项尘点头,没有多余的寒暄,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会议大厅:“边走边说,通知所有核心成员,十分钟后召开紧急会议,关于混沌时空的危机,必须立刻部署应对方案。”
林砚立刻抬手按住耳后的通讯器,声音干脆利落:“各部门核心成员,立刻到顶层一号会议厅集合,紧急会议,不得延误!重复,紧急会议,不得延误!”
走廊两侧的灯光是柔和的暖白色,但此刻没人有心思留意这些细节。项尘的步伐很快,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林砚跟在他身侧,听他简要叙述混沌时空的异动——那些正在扩大的黑色裂缝,裂缝中溢出的、能吞噬一切能量的混沌气流,还有混沌守护符感知到的、遍布多个时空节点的“危险坐标”。
“……最后一次探测时,守护符在银河系边缘的猎户座旋臂、还有地球北纬30度的几个古文明遗址都有强烈反应,”项尘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种罕见的凝重,“那些地方很可能会先出现裂缝,一旦混沌气流泄漏,普通的时空防护盾根本挡不住,轻则吞噬周边的时空结构,重则引发连锁反应,波及整个星际守时联盟的管辖范围。”
林砚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掌管守时组织多年,处理过无数次时空乱流、维度碰撞的危机,但“混沌时空”这四个字,只在组织最古老的文献里见过——那是被标注为“最高危险等级”的存在,文献里只留下一句模糊的记载:“混沌至虚,无始无终,遇之则灭。”
两人走到会议厅门口时,里面已经陆续有人赶到。星际守时联盟的代表凯伦,是个有着蓝色皮肤、头顶长着暗紫色触须的泽塔星人,他正和守时组织的技术总监苏晓说着什么,看到项尘进来,立刻停下话题,起身行礼;坐在角落的是负责机关武器研发的老周,他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能量饼干,看到项尘的表情,默默把饼干塞回口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还有负责时空监测的李然,她的眼睛里还带着刚从监测室赶来的红血丝,手里攥着一叠最新的时空波动数据报表。
会议厅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圆形的会议桌中央,悬浮着一个三维立体的时空模型,蓝色的光点代表着各个时空节点,红色的线条则是当前存在的时空通道。项尘走到主位坐下,将口袋里的混沌守护符放在桌上,符篆刚一接触桌面,就自动悬浮起来,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纹路延伸开来,在时空模型上标出了十几个闪烁的红点。
“各位,”项尘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刚从混沌时空的边缘回来,带来的不是好消息。混沌时空的稳定性正在急剧下降,这些红点标注的位置,就是混沌守护符感知到的、可能出现裂缝的区域。按照目前的恶化速度,最多三个月,这些地方就会出现第一批裂缝,一旦裂缝扩大,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会议厅里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凯伦的触须微微颤抖,他上前一步,指着时空模型上银河系边缘的一个红点:“首领,这个节点是泽塔星的前哨站,我们有三百多名战士驻守在那里,如果裂缝出现在这里,前哨站会在瞬间被混沌气流吞噬,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苏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了那些红点区域的详细数据:“这些区域大多是时空结构比较薄弱的地方,有的是古文明留下的时空遗迹,有的是星际战争后留下的时空伤疤。我们现有的时空监测设备,只能监测到明显的时空波动,对于混沌裂缝这种‘隐性危险’,灵敏度根本不够。”
老周皱着眉头,手指在笔记本上画着草图:“我们现在的机关武器,比如时空湮灭炮、维度护盾,都是针对普通时空乱流设计的,对付混沌气流恐怕没用。混沌气流能吞噬能量,护盾刚展开就会被它耗光能量,湮灭炮的攻击打过去,估计也会被直接吸收。”
李然补充道:“还有时空守护者的问题,目前分布在各个节点的守护者,大多只接受过应对常规危机的训练,对混沌时空几乎一无所知。如果突然出现裂缝,他们很可能会因为应对不当而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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