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纪:逆时追秦·终章 混沌归墟:龙血承千年
青铜龙符在掌心发烫的时候,项尘才真正明白,项少龙这老祖宗压根没打算给他留退路。
眼前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亿万道流转的光带——像是把华夏五千年的时光都拆成了丝线,红的是战国的烽火,黄的是秦汉的炊烟,青的是唐宋的烟雨,白的是明清的飞雪,最后全揉成了一团混沌的光海,在虚空中翻涌、碰撞。偶尔有光带炸开,会露出片段式的画面:可能是某个农夫在战国的田埂上挥锄头,也可能是未来机械域的钢铁城墙塌了一角,甚至能瞥见上古巫域的夔牛甩着尾巴,在云雾里踏水而过。
这就是混沌界,时空的本源之地。按仙秦方士手记里的最后一页记载,这里是所有维度的“根”,也是项少龙失踪的终点——当年他从巫域误入此地,为了阻止第一批试图篡改时空的逆时盟先祖,硬生生用玄铁枪钉住了混沌界的裂隙,自己却被卷入了时空本源里,成了一缕散不去的“执念”。
“呼……”项尘深吸一口气,却没吸入任何空气,只有一股凉丝丝的能量钻进喉咙,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窜。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虎口处的龙血印记已经完全展开,像一朵燃烧的赤金色龙纹,每一次跳动都能引动周围的光带跟着震颤。这是集齐三件传承秘宝后的变化:玄铁枪魂悬在他背后,化作一道半透明的枪影,枪尖始终指着混沌界深处;墨家机关术残卷早已融进他的意识,此刻只要他念头一动,就能用时空玄气凝聚出机关鸢、连弩甚至八足铜兽的虚影;而仙秦方士手记里的文字,正像活过来一样在他脑海里转圈,把混沌界的规则一条条解析清楚——这里没有时间先后,没有空间远近,你看到的“过去”可能是别人的“未来”,你以为的“前方”或许就是“身后”。
“逆时盟的人,应该早就到了吧?”项尘攥紧拳头,玄铁枪魂跟着嗡鸣了一声。他能感觉到,混沌界深处有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能量——那是逆时邪功的气息,混杂着机械域的机油味和生灵气运被掠夺后的腥气。从现代到战国,再到上古巫域和未来机械域,他追了逆时盟一路,亲眼见过他们把战国的农夫变成没有意识的“灵气容器”,见过他们用机械臂改造巫域的神兽,见过他们在未来域的基地里,把婴儿的命格刻进时空仪器……这些账,今天该算清了。
刚往前踏出一步,周围的光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有三道黑影从光海里钻了出来,落地时溅起一片破碎的时空碎片。为首的是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脸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左边是个浑身裹着机械铠甲的人,手臂是两根冒着蓝光的能量炮;右边则是个披着兽皮的巫祝,手里拿着一根雕刻着骷髅头的法杖,法杖顶端的红宝石里,似乎有无数细小的人影在挣扎。
“项尘,没想到你真能找到这里。”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带着回音,“不过也好,省得我们再去别的维度找你——你的龙血,可是开启‘逆时大阵’最后一块拼图。”
项尘眯起眼,玄铁枪魂的枪影更亮了:“赵绝,别躲在兜帽里装神弄鬼了。在未来机械域的时候,我就认出你的气息了——你是赵穆的后裔,当年项少龙在赵国收拾过你祖宗,现在轮到我收拾你,倒也算因果循环。”
黑袍人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左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划到下巴的疤痕,疤痕里似乎还嵌着细小的机械零件。“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瞒你了。”赵绝抬手,身后的光带突然扭曲起来,露出一个巨大的、由金属和骨头搭建的阵法——阵法中央有一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人,浑身被锁链缠绕,只剩下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项尘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林晓雨?!”
林晓雨是战国历史考据社的社长,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当初他被卷入时空乱流时,林晓雨为了拉他,也被青铜龙符的能量波及,后来一直下落不明。项尘没想到,她竟然被赵绝抓了,还成了逆时大阵的祭品。
“没错,就是你的小师妹。”赵绝拍了拍手,机械铠甲的人往前迈了一步,能量炮对准了林晓雨的脑袋,“她的血脉很特殊,是墨家巨子的后裔,正好能中和混沌界的时空本源。只要把你的龙血和她的墨家血脉一起注入大阵,我们就能彻底掌控时空——到时候,战国会变成我们逆时盟的后花园,华夏的历史会被改写,所有反抗我们的人,都会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让你连混沌界都出不去!”项尘的声音发颤,龙血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周围的光带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变成了赤金色。玄铁枪魂猛地向前刺出,一道枪芒划破混沌,直逼赵绝面门。
赵绝却不慌不忙,抬手召出一道黑色的屏障——那是用逆时邪功凝聚的“时空壁垒”,枪芒刺上去的瞬间,竟然开始倒流,慢慢变回了没发出时的样子。“没用的,项尘。”赵绝冷笑着,“在混沌界,我的逆时邪功可是能发挥出十倍的威力。你的攻击再强,只要我让它‘回到过去’,就伤不到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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