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紧紧攥着拳头,小小的脸上布满了恐惧,却依旧强撑着,试图从脑海中寻找对抗煞渊的方法,可无论她如何回忆,古籍中关于煞渊的记载,都只有“毁灭”与“绝望”两个词,没有任何关于如何对抗它的只言片语。她看着身边强作镇定的叶天和脸色苍白的小雨,心中充满了无助,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两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不想在这最后时刻,让身边的人还要为她担心。
小雨则脸色苍白如纸,紧紧抓着叶天的衣角,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却还是努力挺直脊背,将灵灵护在身后。她知道自己没有强大的魔法力量,无法像叶天那样凝聚护盾,也无法像灵灵那样凭借智慧寻找生机,可她还是不想退缩,想要和身边的人一起,面对这最后的绝望。她抬起头,看着叶天的背影,轻声说道:“叶天,灵灵,别怕,我们在一起。”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丝坚定。
空中的煞渊还在不断凝实,原本虚幻的陵墓此刻已经变得如同实体般清晰,甚至能看到陵墓大门上雕刻的饕餮纹饰,纹饰中镶嵌着一颗颗暗红色的晶石,如同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陵墓四周的亡灵虚影也越来越清晰,兵马俑亡灵手中的长戈开始散发出阴冷的寒气,骸骨骑士的骨马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幽灵法师的法杖上凝聚出黑色的魔法球,仿佛随时准备发起攻击。一道更加浓郁的混沌气息从陵墓深处散发出来,如同黑色的雾气,开始朝着四周扩散,所过之处,原本冰冷的雨水瞬间冻结成黑色的冰晶,然后冰晶又迅速碎裂,化作黑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地面上原本顽强生长的杂草,瞬间枯萎发黄,然后快速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甚至连安全结界的金色光膜,都在这股混沌气息的侵蚀下,开始出现黑色的斑点,金色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光膜表面的涟漪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结界……撑不了多久了……魔晶阵眼已经被混沌气息污染,能量流失速度是之前的三倍!”负责维持结界的高阶法师们绝望地喊道,他们拼尽全力,将体内仅存的魔力注入结界,试图阻挡混沌气息的侵蚀,可结界光膜上的黑色斑点还是越来越多,如同墨水滴入清水,迅速蔓延,很快就覆盖了光膜的三分之一。一位年轻的法师因为魔力耗尽,又被混沌气息反噬,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此时的古都,早已没有了之前对抗亡灵时的混乱与抗争,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绝望。人们不再尖叫,不再哭泣,只是麻木地看着空中的煞渊,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接受着毁灭的降临。士兵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法师们停止了冥想,靠在墙角,放弃了抵抗;百姓们则紧紧相拥在一起,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在古老王与煞渊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显得如此徒劳,如此可笑。
叶天看着身边的小雨和灵灵,看着结界内麻木的人们,感受着越来越近的死亡气息,心中充满了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一旦煞渊彻底凝实,古老王从沉睡中苏醒,整个古都将不复存在,这里的所有人,无论是士兵、法师,还是老人、孩子,都将成为亡灵帝国的祭品,成为古老王统治现实世界的垫脚石,连灵魂都可能被奴役,永世不得超生。
铅灰色的暴雨还在下,却已经变得冰冷刺骨,落在人身上,仿佛要将血液都冻住;空中的煞渊还在缓缓旋转,散发着毁灭与死亡的气息,如同悬在古都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会落下,将一切吞噬;古老王的威压如同天罗地网,将整个古都笼罩其中,让每一个生命都喘不过气。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个人的心头,这一次,没有人再抱有希望,因为他们都清楚地知道,面对沉睡了千年的古老王,面对连接亡灵帝国的煞渊,他们,没有任何胜算,只能在绝望中,等待着终焉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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