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胡夫金字塔景区边界时,车轮碾过最后一片被黑暗能量浸染的黄沙,叶天突然抬手让司机停车。车窗外,晚风卷着金红色的沙粒,在夕阳下织成朦胧的光帘,远处一道隐蔽的沙漠峡谷藏在岩壁之后,峡谷深处隐约传来细碎的“沙沙”声——那是鳞片摩擦岩石的响动,也是他与阿帕斯约定好的汇合信号。早在进入金字塔前,他便将受伤的阿帕斯安置在峡谷内的天然洞穴里,还用空间能量布下了三层隐蔽屏障,既能隔绝风沙,也能避开古埃及守陵人的巡查。
“你们先回别墅,我去接个‘朋友’。”叶天对着副驾的柳茹轻声说,指尖已泛起淡蓝色的空间能量,像层薄纱裹住指腹。没等柳茹叮嘱“小心”,他便推开车门,身影在黄沙中一闪,如同融入光影的风,瞬间消失在峡谷入口。
峡谷深处比外面凉爽许多,岩壁上渗着细碎的水珠,在夕阳折射下泛着微光。最深处的洞穴里,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正蜷缩在铺着干草的角落——阿帕斯的鳞片失去了往日的莹润光泽,像蒙了层薄灰,右肩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还留着黑暗剑主剑气的痕迹,淡紫色的血液早已凝固成暗紫色的痂,顺着鳞片的缝隙往下淌。她听到脚步声,金色的竖瞳瞬间亮起,像两盏警惕的小灯,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尾巴尖微微抬起,露出藏在鳞片下的尖刺。可当看清来人是叶天时,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尖刺悄悄收回,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在表达委屈。
“我任务完成了。”叶天快步走到洞穴里,蹲下身,指尖凝聚出一缕温和的光系能量——那是他特意从小雨那里学的基础治愈术,虽不如小婉的治愈系强效,却足够缓解伤口疼痛。他轻轻将光系能量覆在阿帕斯的伤口上,看着暗紫色的痂渐渐泛起淡粉,柔声说:“现在,带你回家。”
阿帕斯的竖瞳里泛起复杂的光芒,有安心,有忐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微微抬起头,淡紫色的发丝垂落在肩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她从未主动隐瞒自己的血脉,却也没敢全盘托出——作为第一代美杜莎的女儿,她的血脉里藏着能石化万物的力量,古埃及的祭司曾视她为“禁忌之兽”,用锁链将她困在尼罗河底三百年,她怕叶天知道后,也会像那些人一样,用恐惧或厌恶的眼神看她。
叶天蹲下身,与她平视,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像夕阳般真诚的暖意:“我知道。但在我眼里,你不是什么‘禁忌之兽’,是在我被三只统领级妖魔围攻时,不顾自己受伤,冲过来帮我挡下致命一击的阿帕斯;是怕鳞片划伤我,特意收敛锋芒,连握手都只敢用尾巴尖轻碰的阿帕斯;是会偷偷把找到的甜浆果塞给我,自己只吃干草的阿帕斯。”
阿帕斯的尾巴轻轻缠上叶天的手腕,淡紫色的鳞片蹭过他的皮肤,带着微凉的触感,像块温凉的玉石。她沉默了几秒,尾巴缠得更紧了些,像是怕他突然离开,突然开口:“我可以跟你走,但我想成为你的契约兽。”这不是请求,而是美杜莎一族最郑重的承诺——一旦缔结契约,便会将契约者视为生命的全部,倾尽所有守护,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绝不会退缩。
叶天心中一暖,像有股热流顺着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伸出手,指尖的混沌能量缓缓溢出——这是缔结契约最温和的能量,不会对阿帕斯造成任何伤害。当混沌能量与阿帕斯眉心的淡紫色印记相触时,一道淡紫色的光纹瞬间从她眉心蔓延开来,像条灵动的小蛇,顺着叶天的指尖缠绕而上,最终在他的手腕处形成一个精致的蛇形印记,印记中心还嵌着一点金色,与阿帕斯的竖瞳颜色一模一样。
契约成立的瞬间,两人的能量产生了奇妙的共鸣——阿帕斯体内躁动的美杜莎血脉力量被温和地引导,不再像之前那样难以控制,甚至还与叶天的能量交融在一起;她肩前的伤口在契约能量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暗紫色的痂慢慢脱落,露出新长出的淡紫色鳞片,莹润得像块紫玉。
“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叶天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抱起阿帕斯,她的身体比想象中轻盈,大概只有几十斤重,鳞片在他怀里温顺地贴紧,没有丝毫尖锐感,反而像裹了层柔软的丝绸。阿帕斯将头靠在叶天的肩头,鼻尖蹭了蹭他的衣领,金色的竖瞳里满是安心,轻声说:“以后,我护着你。”
两人走出峡谷时,夕阳刚好落下,漫天的晚霞将沙漠染成了浪漫的橘红色,连黄沙都泛着金红的光。叶天抱着阿帕斯坐上越野车,柳茹、小雨和冰瑶看到阿帕斯时,眼中没有惊讶,只有温和的笑意——他们早就从叶天偶尔的提起中,知道了这位“会偷偷给叶天塞浆果”的特殊朋友,小雨还特意提前在车里放了一小筐新鲜的椰枣,怕阿帕斯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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