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洞穴,里面比想象中更加宽敞,顶部高约三丈,洞壁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岩石,有些岩石缝隙里还渗着水珠,水珠落在地上凝结成冰。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柔软的鹰羽,这些鹰羽大多是白色的,混杂着几根黑色的羽毛,踩在上面像踩在蓬松的棉絮上,几乎听不到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鹰羽气息,混着冰雪的清冷,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幼兽的奶香味,这股奶香味很淡,却格外清晰,与周围的凶悍气息格格不入。
冰瑶的指尖泛起冰雾,冰雾在她的掌心凝聚成一团冰蓝色的光团,光团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像火焰那样刺眼,却足以照亮洞穴深处。在光团的映照下,洞穴内侧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洞穴的角落里堆着不少干枯的树枝和兽皮,这些应该是雪鹰筑巢用的材料;而在兽皮堆旁,还散落着几根不知名魔兽的骨头,骨头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肉屑,看起来像是雪鹰的食物残渣。
就在这时,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突然从羽毛堆里窜了出来,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带着一阵毛茸茸的风,直直地朝着冰瑶扑去。那身影太小了,起初众人还以为是只兔子,可当它扑到冰瑶脚边时,才看清它的模样——那竟是一只天痕圣虎幼崽!
它只有巴掌大小,浑身覆盖着雪白的绒毛,绒毛柔软得像初春刚发芽的柳絮,摸起来定是暖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额头上淡淡的金色纹路还未完全显现,只是一道浅浅的印痕,像有人用金线轻轻描了一笔,却已能看出与成年天痕圣虎相似的轮廓;一双圆溜溜的蓝色眼睛像极了天山深处的冰湖,清澈透亮,没有一丝杂质,此刻正好奇地盯着冰瑶,小爪子扒着她的裙摆,轻轻蹭着她的小腿,还发出软糯的“呜呜”声,那声音像刚出生的小猫在撒娇,又像在寻求关注,让人的心都跟着软了下来。
“天痕圣虎的幼崽?”蒋少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幼崽,“这小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天痕圣虎一般生活在草原深处,以草原上的魔兽为食,怎么会跑到天山雪鹰的巢穴里?难道是被雪鹰掳来的?”她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担忧,“雪鹰偶尔会掳走其他魔兽的幼崽,要么当场吃掉,要么储存起来当储备食物。这小家伙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幸运了。”她一连串的疑问,让洞穴里的气氛多了几分紧张——若是雪鹰真把幼崽当储备食物,那它们回来后,发现幼崽被人动过,定会暴怒,到时候众人想脱身就更难了。
冰瑶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带着几分明显的无措。她素来偏爱清冷,习惯了与冰系魔法为伴,每天的时间不是在修炼魔法,就是在研究冰系咒语,对这类黏人的小动物实在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不适应如此直白的亲近。看着幼崽扒着自己的裙摆不放,小脑袋还在她的小腿上轻轻蹭着,软乎乎的绒毛蹭得她的腿有些发痒,她的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连抬手的动作都变得迟疑——既不想推开这小小的身影,伤了它的心,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亲近,只能僵在原地,眼神里满是茫然。
幼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疏离,停下了蹭腿的动作,它歪着小脑袋,蓝色的眼睛里泛起一丝委屈,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连“呜呜”的叫声都变得低落起来。可它并没有放弃,小爪子反而抓得更紧了,小身子微微用力,还试图顺着她的裙摆往上爬,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手背,软乎乎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心上,让人不忍心拒绝。
“看来这小家伙很喜欢你啊。”蒋少絮忍不住笑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打趣,眼睛弯成了月牙,“你看它多黏人,跟之前咱们在草原遇到的成年天痕圣虎完全不一样——成年圣虎威严又冷漠,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小家伙却软乎乎的,像个黏人的小团子,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
冰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轻轻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幼崽从裙摆上抱下来——她的动作很轻,手指只是轻轻捏着幼崽背部的绒毛,生怕力气大了弄疼它。她将幼崽放在地上,还特意找了一块相对柔软的羽毛堆,可刚一松手,幼崽又立刻扑了过来,再次扒住她的衣角,小尾巴轻轻摇摆着,像朵盛开的小白花,眼神里满是依赖,仿佛认定了她就是可以依靠的人,再也不肯松开。
冰瑶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看向叶天,眼神里带着几分明显的求助,语气都软了下来:“我实在应付不来它……你看它一直黏着我,我走一步它跟一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天见状,快步走上前,他小心翼翼地将幼崽从冰瑶的衣角上抱了起来——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刚好能将幼崽完全托在掌心。幼崽起初还挣扎了几下,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还想回到冰瑶身边,可当它感受到叶天掌心传来的温暖时,却渐渐安静下来。它小脑袋轻轻靠在叶天的掌心,闭上眼睛,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像只被顺毛的小猫,满脸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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