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再也不敢隐瞒，牙齿打颤着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是……是关于上个月泰坦巨人袭击雅典城的事！那……那根本不是意外！”他咽了口唾沫，不敢看叶天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地面上的血迹，“当时泰坦巨人冲破城外防线的时候，是我……是我亲自下令，开启了城市外围的安全结界！”
叶天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安全结界？我倒是听说，那结界能抵挡高阶魔法攻击，听起来倒是件保护百姓的好事，怎么，这也算你们的罪证？”
“不是的！不是好事！”巴顿连忙辩解，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尖锐，甚至破了音，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那结界根本不是为了保护百姓，是为了……是为了把百姓困在城里！当时魔法学院的格雷院长，他的泰坦巨人突然失控，在城外大肆屠杀，我开启结界，就是为了不让百姓逃出去，让他们成为泰坦巨人的猎物！这样……这样我们和歹狼公会就能趁机收拢那些没被巨人杀死的百姓，再……再把他们交给沃伦处理！”
“困在城里？成为猎物？”叶天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暗影气息骤然浓郁，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石缝里残留的水珠瞬间凝成冰粒。他能清晰地想象出当时的场景——百姓们抱着年幼的孩子，拉着年迈的父母，拼命想冲出城门，却被冰冷的结界挡回来；泰坦巨人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抖，嘶吼声穿透厚重的城墙，绝望的哭喊在城里回荡，而本该守护他们的军营统领，却在背后关上了最后一道逃生的门，把他们推向了地狱！
“是……是这样的！”巴顿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我们把那些没被泰坦巨人杀死的百姓，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交给了沃伦。他说……他说要用来做黑暗魔法实验，具体做什么实验，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收了他的魔晶，我没杀人！”
叶天的目光转向奥伦，那双冰冷的眼睛让奥伦浑身一哆嗦，生怕叶天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连忙开口，语速快得像倒豆子，连呼吸都忘了：“我知道！我知道更多！叶大人，我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又流了下来，“格雷院长的泰坦巨人失控，是沃伦搞的鬼！他偷偷给院长的泰坦稳定剂里加了混乱药剂，那种药剂能让魔法生物彻底疯掉！还有那些没被泰坦巨人弄死的百姓，是沃伦亲自下令，让我们用雷系魔法把他们都杀了！我们用的是‘雷暴术’，一劈就是一片，尸体连夜用军营的运输车，运去了歹狼公会的地下实验室！沃伦说……他说要提炼‘灵魂魔法能量’，用来提升公会高阶法师的实力！那些百姓的灵魂，都被用来喂魔法器具了！”
“用雷系魔法杀了？提炼灵魂能量？”叶天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连周身的暗影都变得躁动不安，黑色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暗影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雅典城周边的村庄越来越空，为什么夜里总能听到城外传来隐约的哭声，为什么歹狼公会的法师突然多了好几名高阶——那些消失的百姓，不是逃了，不是失踪了，是被这些人当成了炼制黑暗魔法的“材料”，用最残忍的方式夺走了生命，连灵魂都没能幸免！
“够了。”叶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你们的罪行，早就不是‘死个痛快’能抵消的了。”他转身看向影异长者，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把他们拖入黑暗位面，让他们永生永世受尽折磨，承受那些百姓曾受过的痛苦，直到灵魂彻底消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影异长者微微颔首，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两道带着倒刺的黑色锁链从他宽大的袖中射出，如同毒蛇般在空中划过两道黑色的弧线，瞬间缠上巴顿和奥伦的脖子。锁链上的倒刺深深嵌入他们的皮肉，渗出的鲜血刚流出来，就被锁链表面的暗影之力吸收，变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印记，顺着锁链纹路流动，看起来诡异又恐怖。
巴顿和奥伦见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反而生出了一丝疯狂。他们趁着暗影触手因锁链缠绕而微微松动的瞬间，猛地抓起身边的碎石，死死攥在手里，指甲都嵌进了石头里，想用力划破自己的喉咙——与其被拖入黑暗位面永世受苦，不如死个痛快！
可影异长者怎么会给他们机会？锁链猛地收紧，一股冰冷的黑暗能量顺着锁链注入两人体内。巴顿和奥伦瞬间浑身酸软，手中的碎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得站不起来。
巴顿拼命挣扎，喉咙被锁链勒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嗬嗬”的哀鸣，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眼泪混合着血迹从脸颊滑落；奥伦则彻底崩溃，哭嚎着求饶，声音凄厉得像杀猪，还带着窒息的嘶哑：“叶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可他的求饶毫无用处，锁链依旧拖着他，一步步向黑暗裂缝走去，靴底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血痕，在龙晶地面上留下刺眼的印记。
“不！不要！我不要去黑暗位面！叶大人，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戴罪立功！我能帮您抓沃伦！”巴顿的声音越来越远，带着绝望的惨叫，最终被黑暗裂缝彻底吞噬。奥伦的哭嚎声也渐渐消失在裂缝中，只剩下锁链摩擦地面的“哗啦”声，在空旷的军营广场上回荡，格外刺耳。
影异长者看着黑暗裂缝缓缓闭合，裂缝边缘的暗影纹路渐渐消散，才对着叶天微微躬身，随后化作一缕暗影，融入周围的黑暗中，彻底消失不见。
叶天站在原地，周身的暗影气息渐渐散去，可他眼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反而烧得更旺了。他看着地面上的血迹、碎石，还有奥伦掉在地上的黑色劲装碎片，指尖的空间之力还在微微颤动——沃伦、格雷院长，还有所有参与这场阴谋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他要找到歹狼公会的地下实验室，毁掉那些用来提炼灵魂的黑暗器具；他要揪出所有包庇者，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更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讨回一个迟到的公道，让他们的灵魂，能在阳光下得到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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