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社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掏出手机百度 “蜂巢角度”,屏幕上显示的数值让他的手指开始颤抖。“这…… 这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 米凡的声音突然提高,粉笔在黑板上敲出笃笃的声响,“是宇宙的基本法则。万物在无意识中遵循着几何的真理,而人类却用工具和公式把自己困住了。就像黄社同学,他能用计算器算出√2,但蜜蜂不需要计算器就能造出符合√2 比例的蜂巢。”
阶梯教室后排传来掌声,是院长王平米。他拄着拐杖站起来,花白的眉毛微微扬起:“米凡同学,你说的‘界对关系’,和这些几何现象有什么关联?”
米凡转过身,对着院长深深鞠了一躬。“院长,界对是几何的灵魂。” 他在黑板上画了个螺旋,“绝对是圆心,相对是半径,界对是圆周上的点 —— 没有点,半径和圆心都失去了意义。蜜蜂和蜘蛛活在界对里,而人类总想抓住绝对或相对。”
王院长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说得好。那你认为,人类能超越这种局限吗?”
“能。” 米凡的目光坚定,“当我们意识到自己既是尺子又是圆规时。”
下课铃响起时,黄社还愣在座位上。他的摄像机一直开着,镜头里的米凡正在收拾粉笔,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舒美丽走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愿赌服输吗?”
黄社猛地回过神,把摄像机摔在地上。“我不服!” 他吼道,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是诡辩!是文字游戏!”
米凡转过身,看着气急败坏的黄社。“明天下午三点,操场见。” 他说,“到时候你可以带上你的计算器和直尺。”
四、操场悲剧与无声的审判
第二天下午,操场围满了人。黄社穿着红色运动服,像个充气的气球。他手里拿着个激光测距仪,嘴里念念有词地计算着跑道的周长。
“要不算了吧。” 舒美丽拉着米凡的胳膊,她的手心全是汗,“黄社有心脏病,不能激动。”
米凡望着远处的球门,足球门的两根柱子在他眼里是两条垂直的直线。“他昨天在宿舍量了一晚上蜂巢模型。” 他轻声说,“用游标卡尺,精确到 0.01 毫米。”
舒美丽叹了口气。她知道黄社的脾气,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昨天晚上,她在实验室看到黄社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上面是米凡初中老师自杀的新闻。
三点整,王院长敲响了铜锣。黄社脱下运动服,露出满是赘肉的上身。他趴在地上,像只笨拙的甲虫。“我开始了!” 他吼道,声音嘶哑。
人群爆发出哄笑。黄社往前爬了两步,膝盖在塑胶跑道上磨出刺耳的声音。他学了声猪叫,声音里带着哭腔。米凡站在起跑线旁,眉头微微皱起 —— 黄社的呼吸频率不对,像破旧的风箱。
“黄社,停下吧!” 舒美丽忍不住喊道,“我们都知道你输了!”
黄社转过头,脸上沾着草屑。“我不输!” 他吼道,突然加快了爬行速度,“我能爬完!我比蜜蜂强!”
他的猪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凄厉。人群的笑声渐渐消失了,有人开始议论:“他脸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
米凡突然冲了过去,想拉住黄社。但已经晚了 —— 黄社爬到半圈时,突然抽搐了一下,像被抽走了骨头。他的头撞在跑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叫救护车!” 米凡跪在地上,手指探向黄社的颈动脉。没有跳动,只有皮肤的温热在迅速消退。
黄社的眼睛还睁着,瞳孔里映着扭曲的天空。他的嘴角挂着白沫,像是在笑。
警察来的时候,夕阳正把操场染成血色。米凡坐在看台上,手里捏着片银杏叶。舒美丽坐在他旁边,递过来一瓶水:“法医说,是急性心梗。”
米凡没接水,只是盯着地上的血迹。那血迹在他眼里是个不规则的图形,像被撕碎的 8 字。“他昨天在网上查了我初中老师的事。” 他突然说,声音很轻,“他说,他不会像老师那样懦弱。”
舒美丽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塑料座椅上。“这不是你的错。” 她说,“是他自己太固执。”
米凡转过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不,是我的错。” 他把银杏叶撕成碎片,“我证明了蜜蜂的智慧,却忘了证明人类的脆弱。”
警笛声渐渐远去,操场上的人都散了。王院长拄着拐杖走过来,沉默地坐在米凡身边。远处的球形建筑又开始收缩,像在叹息。
“米凡,” 院长的声音沙哑,“你知道科学最危险的是什么吗?”
米凡摇摇头。
“是忘记自己也是人。” 王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蜜蜂不会为自己的智慧骄傲,蜘蛛也不会为自己的网自豪。只有人才会,这既是我们的伟大,也是我们的悲哀。”
米凡望着院长的背影,突然想起老师笔记本上的那句话:“界对关系是钥匙,可我找不到锁孔。” 他现在明白了,锁孔就在人的心里,在智慧与谦卑的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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