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时,米凡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巨大的问号。他想起黄社摔碎的摄像机,想起蜜蜂在玻璃瓶里的挣扎,想起老师遗像上温和的笑容。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舒美丽发来的短信:“蜜蜂的 8 字舞,其实是在哀悼死去的同伴。”
米凡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星空。猎户座的三颗星在他眼里移动着,渐渐连成一个 8 字。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万物都在哀悼,用自己的语言。而人类的哀悼,总是来得太晚。
第四章:操场事件
一、谢罪之死与智慧的代价
米凡在宇宙科学院的第一夜,枕头底下的笔记本发烫,像揣了块刚从炉膛里扒出来的烙铁。他翻开第三十七页,初中老师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1998 年,与周明远论界对,未果。” 笔尖划破纸页的力度,让十年后的纸背仍能摸到凸起的划痕。
“凡儿,醒着?” 王院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晨露的湿意。米凡迅速合上笔记本,封面上他画的 n 等分球体图案,被指腹摩挲得发亮。
院长办公室的算盘珠子沾着陈年的茶渍。王院长拨弄着算珠,算珠碰撞的脆响在黎明前的寂静里格外清晰。“你初中老师的事,我听说了。” 他突然开口,左手食指在 “6” 的算珠上停顿,“他叫李维,对吧?”
米凡的指甲掐进掌心。“您认识他?”
“何止认识。” 王院长从抽屉里抽出个牛皮纸袋,倒出一叠泛黄的稿纸。最上面那张画着螺旋线,标注着 “界对时空模型初稿”,右下角的签名被咖啡渍晕染,依稀能辨认出 “周明远” 三个字。“李维是我学生,周明远也是。”
米凡的呼吸骤然停滞。稿纸上的螺旋线与他在塔吊驾驶室里推导的公式,竟有着惊人的重合度。“周明远……” 他想起老师临死前的话,“那个提出统一理论的学生?”
王院长的指节叩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xxxx 年,周明远在实验室自焚了。”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他说要‘用纯粹的能量证明界对的存在’,遗书里只写了一句话:‘黑暗在燃烧时,才会显出光的形状’。”
米凡猛地站起身,稿纸在他手中簌簌作响。他仿佛看见二十年前的实验室,蓝色的火焰舔舐着周明远的白大褂,那些未完成的公式在火中扭曲、升腾,化作惶惑村遗址上空的星群。
“李维总说,是他逼死了周明远。” 王院长望着窗外泛白的天色,“当年周明远在学术会上提出‘因微子等分射力’,全场只有李维站起来反驳,说那是‘几何学的呓语’。”
米凡突然想起老师办公室的铁皮柜。第三层抽屉里藏着本 xxxx 年的《物理学报》,扉页上有周明远的批注:“当正方体的一个面与球体相切,切点即是界对的坐标。” 那时他不懂,此刻却突然明白 —— 那是 n 等分球体公式的雏形。
“李维自杀前,给我寄了封信。” 王院长从笔筒里抽出支钢笔,在稿纸上画了个螺旋,“他说米凡让他想起周明远,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固执。他说‘真理不该带着血味’,可他终究没躲过。”
钢笔水在纸上晕开,像一滴坠落的血。米凡盯着那团墨迹,突然想起老师葬礼上的白烛。烛芯爆出的火星落在他手背上,灼出的疤痕至今仍在 —— 那疤痕的形状,正是此刻王院长画的螺旋。
二、初入科学院的暗流
宇宙科学院的梧桐道上,米凡的影子被朝阳拉得很长。他穿着姥姥缝的蓝布褂子,领口别着枚自制的徽章 —— 用易拉罐铝皮剪的 n 等分球体,边缘被砂纸磨得发亮。
“喂!你就是那个满分状元?” 一个肥胖的男生突然挡在面前,T 恤上印着的 “E=mc2” 被肚子撑得变了形。他手里转着个激光测距仪,仪器的红光在米凡胸前扫来扫去。
米凡侧身避开,目光落在男生的校牌上:“黄社,物理系。” 他注意到对方无名指上的戒指 —— 廉价的不锈钢材质,内侧刻着 “1998.06.15”。
黄社嗤笑一声,把测距仪怼到米凡眼前:“听说你能跟蚂蚁对话?那你知道这玩意儿的误差是多少吗?”
“±0.03 毫米。” 米凡的视线掠过仪器显示屏,“但在曲率大于 0.002 的空间里,这个数值会产生蝴蝶效应 —— 就像你戒指上的日期,差一天,可能就是两个人的人生。”
黄社的脸色骤变,戒指在指间转得飞快。“关你屁事!” 他突然提高音量,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有种跟我赌一把?你不是说动物比人聪明吗?敢不敢证明给我看?”
米凡的指尖在口袋里摩挲着那枚铝皮徽章。他想起初中生物课本上的蜜蜂插图,老师用红笔圈出的六棱柱体 ——“最省材料的空间结构”。“赌什么?”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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