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凡看着刘柳端起粥碗的手，虎口处的老茧比三年前更深，像老树皲裂的皮里嵌着砂砾。监狱的糙米饭显然没让这双手变软，反而磨砺出更坚硬的质感。指甲缝里还残留着 0.01克的石英砂，这是监狱操场特有的矿物质成分。
“这牢可真不是人坐的。“刘柳喝了口粥，喉结滚动的幅度很大，像吞咽着一块没煮烂的糙米，“在那里，上帝也会变成魔鬼，好在我是有预谋的！“他说这话时，视线扫过王侃侃，像在打量一件校准失准的精密仪器。嘴角扬起的角度为 17度，比正常微笑小了 5度，暴露了内心的警惕。
米凡举起青瓷酒杯，杯沿碰到嘴唇时停顿了半秒——这个微小的停顿，是他与刘柳过去讨论理论时的暗号，代表“注意接下来的话“。酒杯的含铅量精确控制在 0.01%以下，既保持了瓷器的温润质感，又符合健康标准。“要知道您还是这个思想境界，我就让您多待几年。“他的拇指在杯身摩挲着，那里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是三年前刘柳摔碎后，他用纳米胶水粘好的，裂痕的弧度恰好与核电池的能量波动曲线重合，波长λ=589nm。
刘柳突然放下粥碗，手指在桌布上快速点了三下——那是他们加密通讯的“核心逻辑已验证“信号。桌布的亚麻纤维在压力下产生了 0.2毫米的形变，这个微小的痕迹只有通过光谱分析仪才能察觉。“别！适可而止。“他的目光像探照灯般盯住米凡，瞳孔里映出餐厅吊灯的光晕，“我已经脱胎换骨，很多问题在里面都想明白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现在绝对是大科学思维者，放心，以后会和你在一个思维频道上。“他说话时，心率稳定在 76次/分钟，这意味着他说的是真心话。
王侃侃端着果汁杯的手晃了一下，橙色的液体溅在桌布上，像一滴突兀的错误代码。液体的 pH值为 3.7，恰好能在亚麻纤维上留下永久性的染色。米凡瞥了那片污渍一眼，突然笑出声：“那就好。“他起身时，有意无意地撞了下王侃侃的肩膀，力道刚好能让对方感受到骨骼的硬度——3.2牛顿，这是权力交接的隐性仪式。“从今天起，我不在时，由刘柳负责全面工作，王侃侃做助手。“
王侃侃的笑容僵硬得像 3D打印的模型：“听从博士安排。“他低头擦手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晚刚修改的夺权计划，像被突然掐断的电路，火花在思维的暗格里滋滋作响。掌纹传感器显示，他的皮电反应瞬间升高到 4.8微西门子，这是强烈情绪波动的标志。
四、诱饵与伪装的破绽
第二天清晨，王侃侃走进米凡办公室时，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那是印度老山檀的味道，气相色谱仪显示其主要成分为α-檀香醇 37.2%，β-檀香醇 21.5%，这种配比能让大脑的α波保持在 8-13赫兹，最适合思考复杂公式。米凡正对着全息屏上的公式出神，那串“米凡音拼大写加手机号码“的密码投影在他侧脸，像一串流动的星河——每个字符都对应着核电池的一个能量参数，“M“代表磁场强度，“F“代表力的大小。
“地下核电池研究基地的密码。“米凡转过头，指尖在空气中虚点，密码突然化作一道光流钻进王侃侃的终端，像一条被驯服的电子蛇，“我和刘柳老师要闭门思考核电池的核心问题。你带领大家在基地攻关，说不定你能找到突破口。“他说话时，特意让全息投影的亮度降低 15%，这样王侃侃瞳孔的变化就能被隐藏的摄像头清晰捕捉。
王侃侃的瞳孔猛地收缩——从 4.2毫米骤减至 2.1毫米，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他强压着心跳，故意露出憨笑：“这就像摘桃子，你齐天大圣摘不到，我猪八戒怎么可能摘到。“舌尖的唾液突然变得粘稠，像在吞咽一块没嚼烂的藜麦，淀粉酶含量瞬间升高到 120U/L，暴露了他的紧张。
米凡突然起身，拥抱他的瞬间，右拳轻轻撞在他胸口。那力道不重——1.8牛顿，却让王侃侃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米凡也是这样撞了他一下，说“科学家的心脏要装得下整个宇宙“。“我对你有信心。“米凡松开手时，突然踉跄了一下，手按住胸口，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像被抽走了能量的核电池。他的血氧饱和度通过隐形耳钉传输到后台：91%，比正常水平低了 5个百分点，完美的伪装。
“你去看看医生吧！“王侃侃的声音里竟掺了一丝本能的紧张，像程序突然跑出的冗余代码。他向前迈出半步，膝盖弯曲角度为 15度，这是准备提供帮助的肢体语言。
米凡摆了摆手，指缝间漏出的喘息带着刻意的虚弱：“老毛病了，休息下就好。“等王侃侃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他立刻站直身体，调出王侃侃的体检报告——肾上腺素水平比正常值高了 40%，像核反应堆超标的警示灯。果然，鱼饵已经吞下。他对着空气说：“启动'镜像'程序，复制王侃侃的所有操作记录。“墙壁里隐藏的扬声器发出 0.1分贝的确认音，只有他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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