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星际引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热情,低鸣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五个分贝,却没有盖过欢呼,反而像是在和欢呼声形成一种独特的和声。引擎的震动通过地面传导到每个人的脚下,频率稳定在1.2赫兹,轻轻的、有节奏的,像是在为人们的欢呼伴奏,构成了一首独特的“蓝顿新生曲”。这种震动不仅没有让人感到不适,反而让人们更加真切地感受到蓝顿星球的“心跳”,感受到这个星球正在焕发新的生机。
米凡站在高台上,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耳朵里灌满了震耳欲聋的欢呼,眼睛里却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张脸上的表情——有激动的泪水,有灿烂的笑容,有感激的目光,还有对未来的期待。这些表情像一幅幅鲜活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快速闪过,让他想起第一次来到蓝顿星球时的样子,那是星历372年的春天,距离现在正好六年。当时他乘坐的“探索号”飞船经过三个月的星际航行,才抵达这个位于银河系边缘的星球。
当时的蓝顿还在皇室的统治下,天空是灰蒙蒙的,像是被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大量的工厂没有任何环保设备,黑色的废气直接排到空气中,形成了大片的悬浮尘埃,这些尘埃能挡住一半的阳光,让整个星球都显得昏暗压抑。呼吸时都能感觉到喉咙里的颗粒感,像是有沙子在摩擦。米凡当时是作为大宇宙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观察员来的,目的是了解这个星球的情况。乘坐的“探索号”飞船在距离蓝顿星球还有一百公里时,就遭到了皇室军队的炮击,虽然飞船的“能量护盾”挡住了攻击,没有造成损伤,却让他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星球的混乱和皇室的残暴。
飞船降落在“废弃港”后,米凡走下舷梯,看到的第一个景象就让他心头一紧——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正蹲在路边啃一块发黑的面包,面包上甚至还沾着泥土。孩子的母亲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身上的衣服破得遮不住身体,裸露的皮肤上有不少伤痕。而不远处,两名皇室的士兵正拿着鞭子抽打一个试图逃跑的矿工,矿工的背上已经布满了鞭痕,渗着鲜血,却还是挣扎着想要逃离。
6. 过往伤痛:皇室统治下的蓝顿惨状
矿工的脸上满是血污,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却还死死咬着一块干硬的粗粮饼——那是他昨天偷偷藏起来的,准备带给家里饥肠辘辘的孩子。士兵的鞭子像毒蛇一样一次次落下,每一次抽打都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和矿工压抑的呜咽声。矿工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头,却不敢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残酷的对待。米凡当时气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止,却被身边的向导死死拉住了,向导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恐惧地说“别管,会惹麻烦的,皇室的人连孩子都不放过,你这样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向导的脸上满是惊慌,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那时候的“星际集结场”还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皇室阅兵场”。场地比现在小一半,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四周布满了皇室的旗帜和武器展示架。它是皇室用来展示武力、压迫民众的地方,每年的“掠夺日”,皇室都会在这里举行“掠夺庆典”,将从民众那里搜刮来的粮食、矿产、衣物等资源堆放在场地中央,供皇室成员炫耀。庆典上,皇室还会强迫民众下跪欢呼,凡是不肯下跪或者表情不够恭敬的人,就会被当场处决,场地周围的墙壁上,至今还能看到当时处决民众留下的痕迹。
米凡曾在一次庆典前,伪装成皇室的杂役混进去过一次。他穿着灰色的杂役服,低着头,不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进入场地后,他看到场地上堆满了废弃的武器残骸,有生锈的激光剑、破损的能量盾、报废的悬浮车,这些都是皇室军队淘汰下来的。地面上有深色的痕迹,呈不规则的片状分布,当地人偷偷告诉他,那是过去民众反抗时留下的血迹,有的已经渗透到水泥地面的缝隙里,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依旧清晰可见,洗都洗不掉,成为了皇室残暴统治的铁证。
当时他就站在那些血迹旁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暗下决心这个星球不能再这样下去。民众需要的不是冰冷的压迫,而是温暖的希望;不是无休止的战争,而是安稳的和平。后来,他通过秘密渠道和蓝顿星球的反抗组织取得了联系,第一次见到拉拉木时,对方正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召开会议。那时候的拉拉木才二十五岁,比现在年轻六岁,脸上还没有那么多沧桑,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每次和米凡见面,都要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急切地问“什么时候才能推翻皇室,让民众过上好日子”,语气里满是对改变现状的渴望。
7. 反抗岁月:拉拉木的伤疤与共同的誓言
拉拉木的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是和皇室士兵战斗时留下的。当时他为了掩护其他反抗者撤退,被士兵的刀划到了脸,差点瞎了一只眼睛。那时候的拉拉木,眼神里满是愤怒,每次和米凡见面,都要攥着拳头问“什么时候才能推翻皇室,让民众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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