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大小时候经常和伙伴们在铁叶树林里玩耍,他们会比赛谁跳得更高,谁能在树上待更久,那时候他的身体轻盈得像一片羽毛,从来不用考虑“重力”这种东西,直到他十八岁那年,被选为星球代表前往密统帝国中枢,才第一次感受到“沉重”的含义。
艾买尔人的牙齿是淡红色的,微微凸在嘴唇外面,这是为了适应星球上的主要食物——“红果”。
红果的外壳坚硬,需要用牙齿咬开,淡红色的牙齿比普通牙齿更耐磨,而且牙齿表面有一层特殊的釉质,能防止红果汁液里的酸性物质腐蚀牙齿。
康大大记得自己第一次吃蓝顿星球的食物时,牙齿差点被食物里的“钙晶”硌碎——蓝顿人的食物富含钙晶,这种物质能增强他们的骨骼强度,却不适合艾买尔人的牙齿,后来他每次吃饭都要先将食物放在特制的研磨器里磨碎,才能慢慢吞咽。
除了牙齿,艾买尔人的鼻子也很有特点,鹰一样的尖锐鼻子能帮助他们在艾买尔星球的沙尘暴中过滤沙尘,还能敏锐地闻到百米外红果的香味——可到了蓝顿星球,这里清新的空气让他的鼻子经常发痒,有时候还会忍不住打喷嚏,引来周围蓝顿人的侧目。
“地鹰”悬浮舱是密统帝国为低重力星球代表专门设计的载具,它的核心是一个小型重力调节装置,能模拟代表家乡的重力环境,让他们在高重力星球上正常行动。
康大大的这台“地鹰”已经用了五年,舱内的座椅上缝着一块艾买尔星球的“铁叶布”——那是用铁叶树的纤维织成的布料,摸起来有些粗糙,却能让他感受到家乡的温度。
舱壁的左侧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屏,上面除了显示重力适配度,还会推送帝国的最新公告,刚才他看到一条公告:“帝国将在艾买尔星球增加‘能量矿’的开采量,预计下月开始部署开采设备”,看到这条公告时,他的蓝色舌头忍不住在牙齿之间蠕动了一下——能量矿是艾买尔星球的重要资源,可帝国每次开采都会破坏星球的生态,去年就有一片铁叶树林因为开采设备的污染而枯萎。
他想向帝国提出抗议,可每次走到主台附近,看到那些蓝顿官员冷漠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艾买尔星球只是帝国下辖的一个小星球,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帝国抗衡,他这个代表,更像是一个“摆设”。
在艾买尔星球,康大大是一名教师,他教孩子们认识星球上的植物和动物,告诉他们艾买尔人的历史。
他最喜欢给孩子们讲“星穹传说”——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艾买尔星球上的人类能和其他星球的人类和平相处,没有帝国的统治,没有资源的掠夺,大家一起在星穹下生活。
每次讲这个传说时,孩子们都会睁着红色的眼睛,问他:“老师,我们现在还能回到那样的生活吗?”
那时候他会笑着说:“会的,只要我们努力,总有一天会的”,可现在,他看着广场上威武的蓝顿士兵,看着帝国主台上高高在上的高层,突然觉得那个传说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握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曾经抱着受伤的孩子在铁叶树林里奔跑,可现在,这双手只能紧紧攥着“地鹰”的操控杆,在高重力的蓝顿星球上,连抬起手打招呼都觉得费力。
3. 星统仪式:威严下的卑微视角
广场中央的帝国主台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紧接着,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主台上方,投影里是密统帝国的皇帝——他穿着一件绣满金色星纹的长袍,头戴镶嵌着宝石的皇冠,脸上带着威严的笑容,正对着广场上的代表们挥手。
“各位星区代表,各位帝国公民,今天是密统帝国成立三百周年的日子!”皇帝的声音通过广场的能量扬声器传遍每个角落,声音里带着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让蓝顿人听得精神振奋,却让艾买尔人觉得耳朵有些刺痛。
康大大赶紧调整了“地鹰”舱内的声音过滤器,将皇帝的声音调低了两个分贝,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这种声音过滤器是他自己加装的,帝国分配的“地鹰”里并没有这个装置,因为蓝顿人觉得“帝国的声音应该被清晰地聆听”。
广场上的蓝顿人开始欢呼,他们举起手中的帝国旗帜,旗帜上的金色徽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双体人代表也挥舞着他们的四只手臂,嘴里发出“呜呜”的欢呼声;只有水蓝星球的代表依旧蜷缩在液囊舱里,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对这场庆典漠不关心。
皇帝的演讲还在继续,他开始讲述帝国三百年来的“辉煌成就”——从统一中宇宙的“星战”,到开拓左宇宙的“殖民计划”,再到现在对各个星区的“资源整合”,每一项成就都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和全息投影里的战斗画面。
康大大看着投影里的画面,当看到“左宇宙开拓”的画面时,他的心脏猛地一紧——画面里出现了艾买尔星球的轮廓,还有帝国军队登陆星球时的场景,那时候他才十岁,躲在铁叶树后面,看着那些穿着动力铠甲的士兵将星球上的红果树一棵棵推倒,心里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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