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康德次的战报与图拉丁的隐忧
“图拉丁元首万岁！”康德次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激昂，左手悄悄攥紧了腰间的金属汇报终端，冰凉的触感没能压下他喉咙里的颤抖。200万士兵已布置到全球23个关键枢纽，每个枢纽都配备了蓝顿星最先进的“裂空”能量炮，炮口始终对着天空，像是在防备着什么。50个家邦统治区的通讯、能源系统全部被我们接管，接管时遇到的零星反抗都被当场镇压，反抗者的尸体已经统一运到了城郊的焚化厂。反抗军的零星袭击已被压制，最近一次袭击发生在昨天凌晨，第三家邦的能源中转站，不过我们的守卫部队只用了十分钟就解决了战斗，没造成太大损失。
图拉丁缓缓睁开眼，他那双像蓝顿星深渊矿洞一样深邃的眼睛里，布满了网状的红血丝——为了规划这场覆盖全球的统治方案，他已经36小时没合眼了。他的指挥椅是用蓝顿星特有的“坚铁木”打造，木材表面泛着暗金色的纹理，那是经过高温压缩后才有的特质，体积堪比地球上的军用卡车，椅背上还刻着密统帝国的图腾：一只展翅的黑鹰，爪子抓着交叉的能量剑。他身高三米二、体重250多公斤的身躯陷在椅子里，像一座矮胖的土丘，黑色的皮质长袍裹着他臃肿的身体，领口处露出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灰白色。听到康德次的汇报，他只是耸耸肩，抬起右脚踢了踢椅子腿，金属与木材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指挥部里回荡，带着沉闷的回响，像是在敲打每个人的心脏。
“很好。”图拉丁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每一个字都透着疲惫，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你没算过，这50个家邦里，至少有25亿反对者，这些人里有前参议院的官员，有被我们剥夺土地的农民，还有那些抱着“自由”幻想的学生。这么多人，要在一周内消灭干净，还得毁尸灭迹，难度不小，上次第七家邦的暴动，就因为清理不及时，尸体发臭引发了瘟疫，最后还得调军队去封城。你们现在有具体的清理方案吗？别告诉我还是用焚化厂，那效率太低了。
他顿了顿，身体前倾，椅子的扶手被他按出了轻微的凹陷，坚铁木的硬度在他的力量下也显得脆弱。你们对生物武器的研究，现在到什么程度了？三个月前你跟我提过“达典病毒”，说已经能控制死亡时间，现在能不能派上用场？我可没耐心再等了，那些反对者每天都在偷偷传播反抗的消息，再拖下去，说不定会有人联系上外星联盟。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
2. 达典病毒的进展与死亡时间的博弈
康德次心里一紧，冷汗瞬间浸湿了他贴身的亚麻衬衫，后背贴着冰凉的指挥室墙壁，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他三个月前就向图拉丁汇报过“达典病毒”的进展，当时图拉丁正盯着蓝顿星的全息星图，手指在上面划过各个家邦的领地，只是随口嗯了一声，没再多问，他还以为元首暂时放弃了这个方案。但对方此刻重提，显然是对武力镇压失去了耐心，甚至可能已经对之前的进度不满了。他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语速却不自觉地加快：“请元首放心，达典病毒的稳定性已通过三次实地实验，效果远超预期。第一次实验在第三家邦的废弃矿区，第二次在第二十五家邦的沿海小镇，第三次在第八家邦的山区村落，每次实验后，我们都收集了足够的数据，调整了病毒的传播效率。”
图拉丁的手指在扶手上停顿，指甲是暗黑色的，边缘泛着锯齿状的缺口，那是他焦虑时用牙齿咬出来的痕迹。我不关心稳定性，我只关心死亡时间！上次你说第八家邦的实验，死亡时间是十五分钟，对吗？十五分钟足够那些反抗者做很多事了，他们可以按下能源站的自爆按钮，可以把我们的秘密发给外星人，甚至可以组织起小规模的反击。你得想办法把时间再缩短，我要的不是“足够快”，是“立刻死”，明白吗？
康德次连忙点头，双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数据板，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调出了详细的实验记录。十年前在第三家邦统治区的实验，感染者平均死亡时间是两天，当时病毒还只能通过血液传播，传播范围很小，而且有10%的人因为体质特殊，能抵抗病毒。六年前在第二十五家邦，我们优化了病毒的结构，让它能通过水源传播，死亡时间缩短到三小时，那次实验后，整个小镇的人都没活下来，只有几个提前撤离的密统士兵幸免于难。两年前在第八家邦的最新实验，我们又加入了空气传播的特性，感染者十五分钟内就会死亡，传播速度提高了十倍，而且没有发现能抵抗病毒的人。他怕图拉丁不满意，又补充道，每次实验后，我们都优化了病毒的传播途径，现在通过空气、水源都能快速扩散，甚至只要接触到感染者的汗液，也会被传染，几乎没有防御的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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