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工装男人见赵家的杀手赶了过来，趁机推开祁同伟，转身就想跑。
祁同伟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忍着剧痛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将弹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别动！单据给我！”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蓝色工装男人挣扎着，“赵先生的人已经来了，你今天必死无疑。”
祁同伟看向门口的黑衣人，知道不能恋战，他猛地夺过对方手里的文件夹，同时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转身就往仓库后面的出口跑。
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木箱上，木屑四溅。
他冲出仓库，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近，码头的灯光下，隐约能看到几辆警车正在靠近。
黑衣人见状，不敢再追，骂骂咧咧地撤退了。
祁同伟不敢停留，抱着文件夹，一头扎进旁边的小巷，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里的陆则正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暗线传来的实时情报：码头的混乱、祁同伟和蓝色工装男人的缠斗、黑衣人的追杀，他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听到祁同伟抱着文件夹冲进小巷，他才松了口气，立刻拨通祁同伟的电话。
“同伟，怎么样？安全吗？单据拿到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祁同伟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隐约的脚步声：“陆哥，我没事，单据拿到了。刚才的警笛是你安排的吧？太及时了，不然我就被他们包围了。”
“是我让暗线报的警，说是有人非法走私。”陆则说道，“你现在赶紧回安全屋，路上小心，我让暗线去接应你。”
挂了电话，陆则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刚才暗线趁机拍下来的照片，蓝色工装男人的脸虽然模糊，但虎口处的疤痕却清晰可见。
陆则拿出笔记本，写下：蓝色工装男，南方口音，左手虎口有疤，持有走私货物单据，与刘律师直接对接。
他揉了揉眉心，虽然拿到了单据，但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赵家肯定已经知道他们盯上了码头的走私货，接下来一定会更加警惕，而单据上的信息是否能成为关键证据，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夜色更深了，昌武市的迷雾似乎越来越浓。祁同伟抱着文件夹，在小巷里穿梭，身后的危险还未完全解除；
陆则在酒店里，等待着单据带来的新线索；
而赵鹏程的办公室里，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废物！一群废物！”赵鹏程将桌上的文件狠狠摔在地上，脸色铁青，“让你们杀个人都办不到，还让他把单据抢走了！”
刘律师站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额头上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赵…律师，会不会……会不会单据上的信息不重要？或者我们可以伪造一份假的，混淆视听？”
“重要不重要，不是你说了算！”赵鹏程怒吼道，“那个单据上有每一批走私货的数量、运输时间、对接人，一旦被陆则拿到，他就能顺着线索查到我们的洗钱网络！”
他来回踱步，眼底的狠厉越来越浓：
“立刻联系海关和物流的人，把所有和码头走私相关的记录全部销毁。
另外，派人去安全屋附近蹲守，祁同伟肯定会回去，这次一定要把他和豹哥一起解决掉，绝不能留下任何后患！”
刘律师连忙点头，转身就要去办。
“等等。”赵鹏程叫住他，“你亲自去，这件事只有你去办，我才放心。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否则，你知道后果。”
刘律师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知道，赵鹏程这是在逼他破釜沉舟。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赵律师。”
走出办公室，刘律师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刘律师跟着赵鹏程多年，手上也沾了不少脏东西，想要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但警方的步步紧逼，赵鹏程的狠辣无情，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在钢丝上行走，随时都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而此时，祁同伟已经回到了安全屋。他推开门，豹哥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单据拿到了。”祁同伟将文件夹递给豹哥，然后瘫坐在椅子上，解开胳膊上的纱布，伤口还在流血，“陆哥让我们先看看单据上的信息，他马上就到。”
豹哥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叠打印出来的表格，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批货物的运输日期、数量、收货地址，还有对接人的签名。
豹哥指着其中一行：“你看，这个日期，正好是我上次转账的时间，对接人签名是‘老陈’，应该就是那个穿蓝色工装的人。”
祁同伟凑过去看，表格上的“货物名称”一栏写的是“化工原料”，但数量和合同上的记载明显对不上——合同上每次交易的化工原料数量是一百吨，而单据上的数量只有五十吨，剩下的五十吨，显然是走私货。
“这就对了。”祁同伟说道，“他们用一半的合法货物掩护一半的走私货，报关和物流记录都只做合法部分的，这样就很难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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