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响鬼之里的山尖,林辰就被木屋外的鼓声惊醒。不是昨日那缓慢的镇魂鼓,而是更急促、更有力的节奏,像雨点击打青瓦,一声声敲在耳际。他揉了揉眼睛起身,见明日梦已经站在窗边,手里攥着陶笛,眉头微蹙。
“这鼓声不对劲。”明日梦回头,声音压得很低,“比昨天的镇魂鼓更急,像是在……示警?”
林辰走到窗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祠堂方向。只见祠堂前的空地上,围了十多个村民,每人手里都握着木槌,正对着中央那面巨大的石鼓敲击。石鼓比昨日在老槐树下见的更大,鼓身刻满螺旋状的音之符文,随着敲击,符文泛着的白光竟比昨日亮了数倍,连空气里都飘着细微的震颤感。
“是桐矢京介。”明日梦突然指着人群前方。林辰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只见一个穿墨色劲装的男人站在鼓前,腰间挂着柄短刀,刀鞘上嵌着铜制的音纹。他手里的木槌比旁人更沉,每一击落下,石鼓都会发出“嗡”的低鸣,符文的白光也会随之暴涨。
就在这时,木屋门被轻轻推开。长老端着两碗热粥走进来,见两人望着祠堂方向,便顺着看过去:“那是‘晨击’,除了镇魂,还要测试音具的共鸣力。”他将粥碗放在桌上,“今天要给你们做身份验证,由京介主持。”
“京介是谁?”明日梦接过粥碗,指尖碰到温热的陶碗,心里的不安稍稍缓解。
“是村里最厉害的音击手,”长老的目光落在桐矢京介身上,带着几分赞许,“他手里的‘雷纹槌’,能敲碎最凶的‘杂音’。”他顿了顿,看向林辰,“验证要用祠堂里的‘传承音击鼓’,只有心怀善意的人,才能让鼓身的符文亮起。”
林辰握着粥碗的手紧了紧。他想起腰间的暗之圣剑碎片,那东西带着邪性,若是在验证时出了差错,恐怕会引起村民的怀疑。
吃过粥后,长老领着两人往祠堂走。沿途的村民比昨日多了些,都站在巷路边望着他们,眼神里有好奇,也有警惕。有几个小孩攥着响板,见他们走近,便轻轻敲了两下,节奏却有些慌乱,不像昨日那般轻快。
到了祠堂前,桐矢京介已经停下敲击,正用布擦拭木槌上的木屑。他见林辰和明日梦走来,放下布,目光像淬了冰似的扫过两人,最后落在林辰腰间:“你就是带碎片来的人?”
他的声音比族长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辰刚想点头,明日梦已经上前一步:“我们是来寻求帮助的,不是来惹麻烦的。”
桐矢京介没理会明日梦,只是盯着林辰:“碎片里藏着邪性,谁知道你是不是‘杂音’的同伙?”他抬手指向祠堂大门,“进去吧,传承音击鼓在里面,能不能通,看你的运气。”
林辰深吸一口气,跟着长老走进祠堂。祠堂比昨日更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映出无数细小的尘埃。正中央的铜钟旁,放着一面比外面更大的石鼓——这就是传承音击鼓。鼓身刻着的符文比外面的更复杂,像是无数条缠绕的线,从鼓面一直延伸到鼓底,符文缝隙里还嵌着细碎的银粉,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把手放在鼓面上,”长老站在鼓旁,声音很轻,“不用用力,只要想着‘守护’,符文就会有反应。”
林辰走到鼓前,指尖悬在鼓面上方,能感觉到鼓身传来的细微震颤,像是有生命在里面跳动。他想起昨日村民敲鼓时的虔诚,想起明日梦担忧的眼神,慢慢将手放了上去。
指尖刚碰到鼓面,林辰就觉得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涌进体内。他下意识想起腰间的暗之圣剑碎片,那东西竟突然发烫,像是在抗拒这股暖流。紧接着,鼓身的符文开始闪烁,白光忽明忽暗,像是风中的烛火。
“怎么回事?”祠堂外传来桐矢京介的声音,他推门走进来,见符文闪烁不定,眉头立刻皱起,“你果然有问题!”他握紧手里的雷纹槌,就要朝着林辰挥来。
“等等!”长老突然挡在林辰身前,“再等等,符文还没灭!”
林辰咬着牙,努力压制体内碎片的邪性。他想起青禾镇被“杂音”袭击时的惨状,想起明日梦说过“要守护这个村落”的话,心里的信念越来越强。渐渐地,体内的暖流压过了碎片的热度,鼓身的符文也开始稳定下来,白光一点点变亮,从鼓面蔓延到鼓底,连缝隙里的银粉都跟着发光,整个祠堂都被笼罩在柔和的白光里。
“亮了!”明日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惊喜。
桐矢京介握着木槌的手松了松,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但还是盯着林辰:“算你通过了,但碎片的事,还没结束。”
林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鼓身的暖意。他看向长老,刚想说话,突然听见祠堂外传来一阵骚动。有村民的呼喊声,还有响板落地的清脆声响。
“怎么了?”明日梦立刻跑到门口,探头往外看。
只见几个村民慌慌张张地从后山方向跑来,其中一个人手里的陶笛摔碎了,碎片散落在青石板路上。“杂……杂音来了!”跑在最前面的村民脸色惨白,指着后山的方向,“好多,比以前的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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