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与月瑶悬浮于归墟之心边缘,如同置身于宇宙的终极坟场。前方那一点极致的黑暗,吞噬着一切光线、声音、能量乃至时空的概念。纯粹的“无”所带来的恐怖威压,远超任何有形的攻击,疯狂地撕扯着他们的护体罡气,侵蚀着他们的道基与神魂。
月瑶周身琉璃仙光已催发到极致,光晕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收缩,仿佛风中残烛。她脸色苍白如纸,合体后期的磅礴仙元竟也难挡这源自本源的寂灭侵蚀,不得不全力运转功法,艰难抗衡。
林凡的状态稍好,却同样如履薄冰。左眼的归墟漩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既带来一丝诡异的亲和感,减轻了部分压力,却也如同一个无底黑洞,疯狂汲取着他的寂灭婴元,更传递来一种仿佛要将他同化、归于虚无的恐怖牵引力。他右眼的净世莲火摇曳不定,光芒被压缩到极致,勉力守护着最后一丝清明。
“此地……不可久留!”月瑶声音艰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即便合体后期,在此也支撑不了太久!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你说的那丝‘契机’,否则……”
林凡咬牙点头,强忍着神魂仿佛要被撕裂的痛苦,将全部心神沉入左眼的归墟漩涡,循着那冥冥中的微弱共鸣与指引,小心翼翼地“感知”着那片绝对的黑暗。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漫长岁月。就在林凡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彻底冻结、湮灭之时,那归墟漩涡的深处,猛地传来一阵奇异的、规律的悸动!
咚……咚……咚……
那声音极其微弱,却仿佛穿透了万古时空,带着一种古老而坚韧的韵律,如同……一颗仍在微弱跳动的心脏!
“那里!”林凡猛地睁开眼,指向归墟之心黑暗原点侧方某处,“那里有东西!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寂灭的波动!”
月瑶精神一振,强提仙元,顺着林凡所指方向凝神感知。片刻后,她美眸中也闪过一丝惊疑:“确实!有一丝被极致压抑的、仿佛被层层寂灭之力封印包裹的……生命气息?还有……星辰道韵?!”
这发现让两人难以置信!在万物终焉的归墟之心,怎么可能还存在生命气息?!
“过去看看!小心!”林凡当机立断,与月瑶互相扶持,顶着恐怖的寂灭侵蚀,如同逆流而上的鱼儿,艰难地朝着那波动源头挪移。
每前进一寸,压力便倍增!护体罡气彻底破碎,寂灭之力如同亿万根冰针刺入神魂,剧痛钻心!月瑶的琉璃仙光已黯淡到几乎看不见,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林凡的左眼更是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归墟漩涡仿佛要脱离掌控。
终于,在几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他们穿透了一层极其浓郁的寂灭能量帷幕,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瞬间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就在那归墟之心的边缘,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竟然悬浮着一具庞大无比的……青铜棺椁!
棺椁通体由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布满了星辰与混沌纹路的古老青铜铸成,样式极其古老,散发着万古沧桑的气息。棺椁表面,缠绕着无数条粗大无比、由最精纯的归墟寂灭之力凝聚而成的黑色锁链!这些锁链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不断抽取、吞噬着棺椁的能量,将其死死禁锢在原地,与归墟之心融为一体。
而那微弱的、规律的心跳声和星辰道韵,正是从这具被寂灭锁链层层封印的青铜棺椁之中传出!
“这是……什么东西?!”月瑶声音干涩,“竟能被封印在归墟之心,历经万古而未彻底湮灭?!”
林凡左眼的归墟漩涡跳动得更加剧烈,他死死盯着那青铜棺椁,尤其是棺盖上那个被锁链重点缠绕、却依旧隐约可见的徽记——那是由七颗星辰环绕一座巨塔的图案!与星陨阁的徽记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古老、更加复杂!
“辰殿!这是辰殿的徽记!”林凡失声惊呼,“而且……比星陨阁的徽记等级更高!这棺椁中封印的,极可能是辰殿的一位远古大能!”
这个猜测让两人心神剧震!辰殿的先贤,为何会被封印在归墟之心?是仙庭所为?还是……其他原因?
就在两人惊疑不定之际,那青铜棺椁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到来,尤其是林凡身上那浓郁的辰光珠与寂灭气息,其内部那微弱的心跳声猛地加剧了几分!
咚!咚!咚!
同时,一道极其虚弱、断断续续、却充满了激动与难以置信的苍老意念,艰难地穿透了层层寂灭封印,传入林凡的识海:
“外……外面……是……是谁?……竟能……抵达……此地……?”
“辰……辰光珠……的气息……还有……寂灭……道种……?……难道……是……‘种子’……归来……?”
“种子?”林凡心中巨震,立刻尝试以神念回应:“晚辈林凡,机缘巧合得辰殿传承,身负辰光珠与寂灭婴元。前辈是辰殿何人?为何被封印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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