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排的马民往前冲了半步,被护卫的长矛拦住,他红着眼嘶吼:“我儿子在城外生病,再晚就来不及了!你们这群披着虎皮的东西,我草尼玛!”
吼声让周围立刻炸开一片附和:“就是!凭什么把我们困在这里!”
“打开城门!我们要出去!”
护卫队的队长往前站了一步,银色盔甲在日头下泛着冷光,手里的长刀“哐当”一声顿在地上:“上面有令,封城期间,任何人不得出入。再敢喧哗,以谋逆论处!”
“谋逆?”
刚才嘶吼的马民笑得发抖
“我看你们是想困死我们!”
他猛地推了一把拦路的长矛,护卫队立刻上前扭住他的胳膊,铁镣“哗啦”锁上手腕。
“带走!”
队长面无表情地挥蹄子
马民被拖拽着往囚车走,路过程晓鱼身边时,他挣扎着回头,眼里的血丝像要滴出来:“告诉里面的马,城外的草都快枯死了……我儿子……”
后面的话被布团堵住,只剩呜咽声混在越来越响的抗议里。
程晓鱼往阴影里缩了缩,斗篷的边缘扫过地面的碎石。
他看见皇宫门楼上站着个穿紫袍的身影,正低头往这边看,悬浮的茶杯在阳光下晃了晃,像在欣赏一场有趣的闹剧。
而那些挤在最前面的马民,口袋里还揣着给家人的药包、给孩子的糖果,此刻全被愤怒和绝望泡得发涨。
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映着那片混乱
他靠在老槐树粗糙的树干上,
而目光一寸寸扫过广场上列队的护卫——那些锃亮的盔甲下,几乎每个护卫的脖颈上都箍着一圈哑光的金属项圈
“项圈?”
特里克西也说过,他们带的项圈是能控制别人的心智,吸收魔力,随后………献祭
戴上的人就像被抽走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只会机械地服从命令。
难怪这些护卫动作整齐得像提线木偶,眼神里半分活气都没有,原来全是被控制的傀儡。
风卷着落叶滚过脚边,程晓鱼的视线越过护卫的头顶,落在皇宫门口那道紫色的身影上。
长袍曳地,正是塞拉斯蒂亚。
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姿态优雅,手里端着水晶杯,仿佛只是在欣赏广场的秩序。
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顺着台阶往上爬,恰好撞进一双沉静的紫眸里——塞拉斯蒂亚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正从高处往下望。
她的眼神很淡,像蒙着一层薄纱的湖面,看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程晓鱼迅速低下头,假装整理靴带,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
广场上的护卫突然齐刷刷地转身,项圈摩擦盔甲的声音整齐划一
“塞拉斯蒂亚……”
……
……
塞拉斯蒂亚卸下紫袍的动作缓慢而庄重,丝绸衣料滑落肩头,露出一身洁白色鬃毛
可那双紫眸里却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踩在石板的缝隙里,发出“嗒、嗒”的轻响
前排的马民下意识地后退,连抗议的声音都低了下去——那不是敬畏,是被无形的压力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我亲爱的子民们,”
她开口时,声音透过魔法传遍广场,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们还好吗?”
没马敢回答。
愤怒的马民攥紧了蹄子,却在那目光扫过时不由自主地松开
哭泣的小马被母亲捂住嘴,眼里的恐惧比悲伤更甚
程晓鱼靠在槐树上眼神警惕的看着这一幕
塞拉斯蒂亚走到被押解的马民面前,停下脚步。
那马民还在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眼里的血丝几乎要凝成血珠。
她微微俯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马民颈间的铁镣,铁镣竟“咔哒”一声弹开了。
“为什么要急着离开呢?”
她的声音放得很柔,却让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坎特洛特是你们的家,我会保护你们的。”
那匹小马,是一匹黄色的小马
他愣了愣,随即像想起什么
“什么?!”
“我去你妈的!!!”
猛地扑向塞拉斯蒂亚,却被身旁的护卫一脚踹倒在地。
护卫的动作快得像闪电,项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踹倒的不是同类
塞拉斯蒂亚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目光缓缓扫过广场:“我知道你们担心城外的家人,担心田里的庄稼。”
“但请相信我,只要度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抬起独角指向天空,云层突然散开,一束阳光恰好落在她蹄心
“太阳会照耀每一寸土地,前提是……你们要听话。”
最后三个字像冰锥扎进人心。
程晓鱼看见最前排的马民突然垂下头,眼神里的愤怒慢慢褪去,变得和那些护卫一样空洞。
他猛地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在地上微微扭曲,那是塞拉斯蒂亚的魔法,正顺着阳光蔓延,试图钻进每个马民的意识里
广场上的骚动彻底平息了,只剩下风吹过旗帜的声响。
马民们像被抽走了骨头,默默地往后退,让出一条通往皇宫的路。
塞拉斯蒂亚站在路的尽头,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程晓鱼往阴影里缩得更深了,斗篷下的蹄里紧紧握住短刃。
那些项圈,那道魔法,还有塞拉斯蒂亚眼底的疯狂,都在诉说一个可怕的真相——这位曾经的守护者,早已变成了最可怕的囚笼建造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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