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做正事了。”
属于“另一个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语调比程晓鱼本身的音色更低沉些,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漠然。
他抬起蹄子,轻轻掸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视线扫过被埋在石堆里的塞拉斯蒂亚
塞拉斯蒂亚刚从碎石堆里挣扎着抬起头,嘴角还淌着金色的血沫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晓鱼,你弄痛我了……”
程晓鱼看着她从砖石堆里艰难抬头,脸上还沾着灰尘与血痕,那句带着委屈的话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但躯壳里的“另一个自己”显然不为所动,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蹄尖碾过地上的碎石
“痛?”
“刚才你把光球砸向我时,可没想着我会不会痛。”
他上前一步,阴影彻底罩住塞拉斯蒂亚
“现在知道疼了?晚了。”
塞拉斯蒂亚的眼泪混着灰尘滑过脸颊,在焦黑的皮肤上冲出两道浅色的痕,她攥着破碎的衣角,声音发颤:“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用毁掉对方的方式?”
“另一个自己”嗤笑一声,蹄子直接踩在她身侧的石堆上,碎石哗啦啦滚落
“这种破烂手段,也配谈‘留住’?”
塞拉斯蒂亚猛地瘫坐在地,双蹄捂脸,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指缝往外涌,呜咽声断断续续传出来:“唔唔……晓鱼你好凶……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话啊……怎么就动手了呢……”
那哭声听起来委屈又可怜,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晓鱼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冰冷
他太清楚这副模样是装的。方才那股狠戾还没从她眼底完全褪去,此刻的眼泪不过是裹着糖衣的刀子。
他抬蹄子,蹄跟在地面碾出轻微的声响,正要踹过去时,塞拉斯蒂亚突然放下蹄子,脸上哪还有半分泪痕?
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原本含泪的眼睛瞪得溜圆,下一秒,嘴巴猛地张开,越张越大,直到露出满口尖利的獠牙,喉咙里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带着腥气的风从她口中喷涌而出:“装不下去了!我要吃了你!”
“我刚好饿了”
那血盆大口几乎能吞下半个身子,恶浊的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地上滋滋冒烟。
程晓鱼瞳孔一缩,下意识侧身躲开,那股腥风擦着他的胳膊掠过,带起的力道竟刮得皮肤生疼
“疯子”
旁观者视角的程晓鱼瞳孔骤缩,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要是换作自己面对塞拉斯蒂亚的反扑,恐怕早就慌了蹄脚,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冷静反击?说不定真会被那尖利的牙齿划破喉咙,落得被撕碎的下场。
“我就说吧,你一直心软,只会让她觉得你好欺负!”
程晓鱼声音里带着后怕和狠劲,突然一个闪现冲到塞拉斯蒂亚面前。
他瞅准对方仰头嘶吼的瞬间,抬蹄子就朝她嘴部踹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塞拉斯蒂亚的尖牙硬生生被踹断了几根,带着血丝掉在地上。
她疼得发出刺耳的尖叫,捂着嘴后退几步,眼里的疯狂混着痛苦,恶狠狠地瞪着程晓鱼。
程晓鱼甩了甩发麻的蹄踝,冷笑着挑眉:“怎么?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扑过来的时候不是挺横吗?告诉你,对这种疯东西,就得比她更狠!”
看着塞拉斯蒂亚捂嘴后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步步紧逼:“怎么不扑了?刚才那股吃马的狠劲呢?”
塞拉斯蒂亚的头垂得极低,额前的阴影彻底遮住了脸,只有那重复的:“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每说一次,她周身的黑气就浓郁一分,所过之处,带着刺骨的寒意。
程晓鱼起初眼中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蹄子不自觉地握紧——他等这一天很久了,塞拉斯蒂亚压抑的力量终于要彻底爆发
可下一秒,当黑气猛地暴涨,将整个房间染成一片漆黑时,他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
“唉……”
“唰——”
塞拉斯蒂亚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紧接着,房间里的灯光开始一盏接一盏地爆裂,玻璃碎片四溅,黑暗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最后的光明
“啪!啪!啪!”
连续的爆裂声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程晓鱼刚想转身追击,却被一阵冷风逼得脊背发凉。
黑暗中,塞拉斯蒂亚的身影一闪而至,一记凌厉的蹄子,猛的一巴掌把程晓鱼扇飞
噗呲一声
他还没愣神时,便重重撞在石柱上。
塞拉斯蒂亚缓缓走近,眼中是疯狂与占有交织的寒光:
“我说过,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程晓鱼只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压过了剧痛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窜起,周身银白光芒骤然炸开,凝聚于蹄尖,带着破风的力道重重扇在塞拉斯蒂亚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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