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比你想象中，在乎得多。”
露娜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语气轻快：“好了，心意也送到了，梦也醒了，现在——”
程晓鱼看向露娜，嘴角弯起一抹促狭的笑：“等会！”
“既然紫悦有送我礼物，”
他故意拖长调子，目光在两马之间来回扫过，“那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准备礼物？”
显然，这只是一句调侃。
但露娜却当真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明媚又带着点挑衅的笑容。
她缓缓凑近程晓鱼，几乎要贴到他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礼物嘛……”
“我还没准备好。”
“………”
“不过，”
她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紫悦，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会准备一个比紫悦更好的。”
“谁叫我和她是竞争关系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紫悦的身体猛地一僵，从程晓鱼怀里抬起头，耳朵瞬间竖起，瞳孔微微收缩，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兽。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程晓鱼的衣角，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一丝被冒犯的委屈。
她不是不知道露娜对程晓鱼也有好感，但一直以为那只是朋友间的亲近。
可此刻，露娜那句“竞争关系”像一把小锤子，狠狠敲在她刚刚才放下的心防上。
程晓鱼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看着眼前两张近在咫尺的脸——一张带着倔强与不安，另一张则闪烁着自信与挑衅。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她们之间投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界限
“不会吧……”他内心疯狂吐槽，“修罗场？这不是只有小说和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吗？现实里怎么可能……”
可现实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程晓鱼终于回过神来，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那个……露娜，你别闹了，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
“我没闹啊。”
露娜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紫悦喜欢你，我也喜欢你——这不是竞争，是什么？”
她转向紫悦，眼神坦然得近乎残忍：“紫悦，你说是不是？”
紫悦低着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示弱，更不想让程晓鱼觉得自己脆弱。
“我……”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竞争。”
“那你为什么要在今天送他画？”
露娜立刻追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为什么不是昨天？不是明天？偏偏是今天——是我约他一起吃早餐的日子？”
紫悦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露娜笑了，“我不仅知道你约他，还知道你昨晚画了一整夜。我甚至知道，你画了三遍，才画出他最自然的表情。”
她走到紫悦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忽然柔和下来：“我不是要抢他，紫悦。我只是……不想让你一匹小马偷偷努力，却不敢说出来。”
突然，紫悦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露娜，嘴角甚至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挑衅，朝着她轻轻吐了吐舌头。
“月亮公主，”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一定会好好跟你比的！”
空气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宣言震得微微一颤。
露娜愣住了，脸上的促狭和笃定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讶。
她看着紫悦眼中那簇小小的、却异常明亮的火苗，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总是安静、总是把心事藏在画里的朋友。
程晓鱼更是心头一跳
“你……”
露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时语塞。
她本以为紫悦会退缩、会哭泣、会像从前一样把自己藏起来，可她没有。
她选择了直面，选择了用最直接的方式回应。
紫悦没有再看程晓鱼，也没有看露娜的反应
她只是挺直了背脊
“我的心意，不会输给任何小马。”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程晓鱼，又落回露娜身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无论是画画，还是……喜欢他。”
露娜沉默了几秒，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里没有嘲笑，没有轻视，只有一种被点燃的、属于对手的兴奋。
“好啊，”
她站起身，拍了拍鬃毛，眼神重新变得明亮而锐利，像两轮小小的月亮，“那我就奉陪到底！”
她伸出蹄子，不是指向紫悦，而是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语气郑重：“我露娜，以月亮之名起誓——我会用我的方式，证明我的心意，不比任何小马少。”
……
程晓鱼看着眼前这一幕——紫悦眼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露娜则扬起下巴，眼神明亮如星，两人之间仿佛有看不见的火花在无声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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