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第四根、第五根……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每一根狗毛落入虚无,都需要消耗旺财大量的心神和妖力去维持其“存在”,防止被虚无同化。而且,狗毛之间的联系非常微弱,搭建的“桥”纤细得几乎看不见,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
旺财却不管不顾,它认准了这个笨办法,一根接一根地“铺路”。它的想法很简单: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桥是一根根毛搭出来的!只要方向没错,总能过去!
五行灵傀似乎明白了它的意图,五色光华不再试图照亮虚无,而是全部收敛,紧紧包裹住旺财的身体,最大限度地减少它自身气息的外泄,降低被虚无侵蚀的速度,同时将源源不断的五行本源之力注入它体内,支撑着它这近乎“造物”般的壮举。
不知过了多久,旺财感觉自己的妖力几乎耗尽,神魂也传来阵阵虚弱感时,一座由成千上万根混沌狗毛铺就的、闪烁着微弱灰芒的、仅容一狗通过的纤细“浮桥”,终于颤颤巍巍地延伸到了虚无的对面。
桥的另一端,重新出现了光怪陆离的法则乱流,而且那里的法则气息,比之前经历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浓郁、古老、强大!
“汪汪!(成功了!)”旺财精神一振,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成就感。它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自己用狗毛搭建的桥。
脚掌落在由自身道韵构成的桥上,一种血脉相连、如臂指使的感觉油然而生。走在桥上,周围的虚无不再能侵蚀它分毫。这座桥,成了这片“法则真空”中唯一的“真实”!
它一步步向前,身后的狗毛桥在它走过之后,便悄然消散,重新化为最本源的混沌道韵,回归于它体内。这个过程,又让它对自身力量的“聚散离合”有了更深的理解。
当它终于踏出虚无,踏上对面那片更加古老、更加核心的法则区域时,它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神魂都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洗礼。妖力虽然消耗巨大,却变得更加精纯凝练,对混沌道韵的掌控,也跃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它回头望了望那片重归寂静的虚无,得意地甩了甩尾巴。谁能想到,它旺财,靠着一身总被李狗蛋嫌弃的狗毛,硬是在这连金仙都能困死的绝地,搭了一座桥闯了过来!
“呜——!”它忍不住仰头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中充满了畅快与自信。
然而,它的啸声未落,异变再生!
前方那片古老而浓郁的法则区域,似乎被它的啸声和身上那迥异于此地的、新鲜而活跃的混沌道韵所吸引。无数法则碎片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不再是混乱的攻击,而是……环绕着它,缓缓旋转。
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时间、空间……各种属性,各种形态的法则碎片,散发出柔和而纯粹的光芒,如同漫天繁星,将旺财包围在中心。
它们似乎……在向它表示亲近?或者说,在“考察”这个能以自身道韵贯通“虚无”,闯入此地的特殊存在?
旺财警惕地停下啸声,狗眼环顾四周。这些法则碎片并无恶意,反而传递出一种古老而苍茫的意念,似乎在邀请它,去触碰,去感悟。
它犹豫了一下,伸出爪子,试探性地碰向一片距离最近、散发着温暖生机的翠绿色法则碎片——那代表着极其精纯的乙木法则。
就在它的爪子触碰到碎片的瞬间,一股庞大而精纯的乙木生机涌入体内,迅速滋养着它消耗的妖力和疲惫的神魂。同时,无数关于生长、繁衍、枯荣轮回的玄奥意念,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它的脑海。
旺财舒服得差点哼出声来。但它立刻意识到,不能只吸收一种!它的道在于“混沌”,在于“包容”!
它强忍着沉醉于乙木生机的诱惑,爪子移开,又触碰向旁边一片炽烈的烈焰法则碎片……
接着是沉重厚土的土系碎片……
锋锐无匹的庚金碎片……
柔韧绵长的水系碎片……
每一种法则碎片,都蕴含着最本源的大道真意。旺财如同一个闯入宝库的孩童,贪婪地吸收、感悟着。它的混沌妖力海纳百川般容纳着这些属性各异的法则真意,并在其内部进行着玄妙的交织与衍化。
那五个五行灵傀更是兴奋得光芒大放,它们本身就是最纯净的五行本源造物,此刻沐浴在如此精纯的同源法则气息中,如同回到了母体,形体变得更加凝实,灵性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旺财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感悟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处何地。它身上的毛发无风自动,灰芒流转,时而泛起翠绿生机,时而燃起赤红火焰,时而镀上厚重土黄,时而流淌湛蓝水光,时而闪烁锐利金芒……各种色彩交替变幻,最终又归于混沌的灰。
它那简单的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道诀和哲理,所有的感悟都化作了最本能的理解:木能生火,火能炼金,金能生水,水能润木……相生相克,循环不息,而这一切,皆可归于混沌,衍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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