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铁皮门被警察踹开时，阳光裹挟着尘土涌进来，照亮了满地干涸的血迹。厉沉舟靠在生锈的机床旁，胸口的伤口还缠着发黑的布条，渗着暗红的血渍，却笑得漫不经心。他身前，几名警察举着枪，枪口齐刷刷对准他，扳机扣到了一半，气氛紧绷得像根快要断裂的弦。
“厉沉舟，放弃抵抗！你已经被包围了！”带头的警察沉声呵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警惕——眼前这个男人，是手上沾了数条人命的疯子，没人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厉沉舟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烁着疯狂光芒的眼睛。他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又刺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
“包围？”他嗤笑一声，慢慢站起身，朝着警察一步步走去。警察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枪口依旧死死地盯着他，手指紧紧扣着扳机，随时准备射击。
厉沉舟走到离带头警察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他抬起手，缓缓撩开额前凌乱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猛地往前一凑，将自己的额头死死抵在了警察的枪管上！
冰冷的枪管贴着皮肤，带着金属特有的寒意，可厉沉舟的脸上却满是兴奋和挑衅。“朝这打，”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我的小命，现在就是你的了。你敢开枪吗？”
带头的警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厉沉舟那双毫无惧色、甚至带着期待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力。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也不把别人的生命放在眼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别逼我！”警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立刻后退！否则我就开枪了！”
“开枪啊！”厉沉舟猛地嘶吼一声，额头更加用力地抵着枪管，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你不是要抓我吗？杀了我，不就一了百了了？来啊！朝这打！”
周围的警察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上前。他们知道，现在的厉沉舟已经被逼到了绝境，随时可能做出更疯狂的事。如果贸然行动，不仅可能伤到带头的警察，还可能让厉沉舟趁机逃脱。
带头的警察看着厉沉舟疯狂的脸，感受着枪管上传来的压力，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崩溃。他当了十几年警察，见过各种各样的罪犯，有穷凶极恶的，有狡猾奸诈的，可他从未见过像厉沉舟这样，把生命当成儿戏，甚至渴望死亡的疯子。
他想起了那些被厉沉舟伤害过的人——那些失去眼睛的受害者，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还有那些因为厉沉舟而留下心理阴影的医护人员和警察。他想起了厉沉舟犯下的一桩桩、一件件血腥的罪行，想起了那些惨不忍睹的现场，心里的愤怒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魔鬼……”警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握着枪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厉沉舟看着他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更加得意的笑容：“怎么？不敢开枪了？你不是警察吗？不是要为民除害吗？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敢了？”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带头的警察突然猛地一用力，将抵在厉沉舟额头上的枪抽了回来，然后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要！”周围的警察惊呼起来，想要上前阻止，可已经晚了。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工厂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发麻。带头的警察身体猛地一僵，然后缓缓倒了下去，鲜血顺着他的太阳穴流淌出来，很快就染红了地面。他的眼睛圆睁着，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痛苦和绝望，仿佛解脱了一般。
厉沉舟愣了一下，看着倒在地上的警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又变成了一副惊讶又玩味的表情。他蹲下身，用脚尖踢了踢警察的身体，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咂了咂嘴，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哎呦，还真自杀了？这么不经逗啊？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周围的警察看着眼前的场景，又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厉沉舟，眼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他们猛地举起枪，再次对准厉沉舟，嘶吼道：“厉沉舟！你这个凶手！我们要为队长报仇！”
厉沉舟却丝毫不慌，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报仇？就凭你们？你们以为你们能抓得住我吗？”
说着，他猛地转身，朝着工厂后面的小门跑去。小门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只要冲进树林，就很难被追上了。
警察们立刻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开枪。子弹“嗖嗖”地从厉沉舟身边飞过，打在地上和墙壁上，溅起一片片尘土。可厉沉舟跑得飞快，像一只灵活的野兽，在工厂里穿梭着，很快就冲到了小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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