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第一次带苏柔来家里吃饭时,厉沉舟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探出头看了眼,苏柔跟在苏晚身后,怯生生地攥着衣角,见他看过来,赶紧低下头说了声“厉哥好”。厉沉舟应了声,目光在苏柔瘦小的身影上扫了一圈,没再多说,转身继续翻炒锅里的菜。
那时候谁也没料到,这个腼腆的小姑娘,后来会成了厉沉舟拿捏苏晚的筹码。
冲突是从一次晚饭开始的。厉沉舟炒的菜太咸,苏晚皱着眉说了句“下次少放点盐”,厉沉舟当即就沉了脸:“嫌咸你自己做,我辛辛苦苦做顿饭还落不着好。”苏晚也来了气:“我就是提句意见,你至于这么大火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正吵到激烈处,厉沉舟突然摔了筷子,转身就往外走。苏晚愣了下,以为他是气头上要出去散心,没在意,直到半小时后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出苏柔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厉哥他……他打我……”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在小区附近的公园角落里,她看到苏柔蹲在地上,胳膊上红了一片,脸上还挂着泪痕,厉沉舟就站在旁边,脸色阴沉。“厉沉舟!你疯了?!”苏晚冲过去把苏柔护在身后,看着她胳膊上的红印,心疼得直发抖,“你跟我吵架,打我妹妹干什么?”
厉沉舟嗤笑一声,双手插兜,眼神里满是得意:“我不打你,还不能找别人出出气?再说,她是你妹妹,打她你不心疼?”苏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你太过分了!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我妹妹!”“冲你来有什么意思?”厉沉舟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你不是挺硬气吗?现在知道心疼了?”
苏柔在身后拉了拉苏晚的衣角,小声说:“姐,我没事,就是有点疼……”苏晚回头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厉沉舟,语气软了下来:“我错了行不行?刚才不该跟你吵,你别再打我妹妹了。”见苏晚服软,厉沉舟脸上的得意更甚:“早这样不就完了?”
从那以后,只要苏晚和厉沉舟有冲突,厉沉舟就不再跟苏晚硬碰硬,而是转头去找苏柔。有时候是苏晚不肯听他的话,有时候是两人意见不合拌了嘴,哪怕只是一点小事,厉沉舟转头就会想办法找到苏柔。
苏柔在附近的超市做收银员,厉沉舟就故意在她上班的时候过去,要么找借口刁难她,让她扫码扫了一遍又一遍,要么就在超市里大声嚷嚷,说她服务态度差,害得苏柔被领导批评;有时候苏柔休息在家,厉沉舟就堵在她家门口,要么敲半天门不说话,要么就站在楼道里骂骂咧咧,吓得苏柔不敢开门;更过分的是,有一次苏晚跟他吵着要搬出去住,厉沉舟直接找到苏柔的出租屋,把她门口的花盆砸了,还推了苏柔一把,让她摔在地上磕破了膝盖。
每次苏柔受了委屈,都会哭着给苏晚打电话。苏晚每次赶过去,都能看到苏柔委屈的样子,而厉沉舟就站在一旁,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苏晚又气又心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试过跟厉沉舟拼命,可厉沉舟每次都躲开,还说“你再闹,我下次就对苏柔更狠点”;她试过报警,可厉沉舟每次都做得不重,顶多是推搡、刁难,构不成严重伤害,警察来了也只能调解几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这天,苏晚因为厉沉舟又把家里的钱拿去跟朋友喝酒,跟他吵了起来。“厉沉舟!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给我妹妹交房租的钱!你怎么能拿去喝酒?”苏晚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苏柔这个月房租还没交,你让她怎么办?”
厉沉舟醉醺醺地靠在沙发上,打了个酒嗝:“交不交房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那是我的钱!”苏晚嘶吼着,伸手想去抢他手里的钱包,却被厉沉舟一把推开。
“你的钱?”厉沉舟冷笑一声,“住我的房子,吃我的饭,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他站起身,晃了晃悠悠地往门口走,“你不是心疼你妹妹吗?我现在就去找她,看看她没了房租钱,会不会被房东赶出来。”
“不要!”苏晚赶紧冲过去拦住他,眼泪掉了下来,“我错了,厉沉舟,我不该跟你吵,那钱你花就花了,你别去找我妹妹,好不好?”
厉沉舟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戏谑:“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跟我犟。”他伸手捏住苏晚的下巴,语气带着威胁,“记住了,苏柔就是你的软肋,我可不得狠狠拿捏着。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对她怎么样;你要是敢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过。”
苏晚看着他狰狞的嘴脸,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力。她知道,厉沉舟说到做到,他真的会去找苏柔的麻烦。为了妹妹,她只能妥协,只能乖乖听话。她用力点了点头:“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你别去找我妹妹。”
厉沉舟满意地笑了,松开手,转身又坐回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酒继续喝。苏晚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知道自己还要忍多久,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保护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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