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有些无奈。从警这么多年,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罪犯,却从没见过像厉沉舟这样,一边自残一边疯癫的人。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犯罪范畴,更像是一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
到了警局后,法医立刻对厉沉舟的耳朵进行了检查,发现他的右耳鼓膜已经完全破裂,听小骨也受到了严重损伤,即使经过治疗,听力也很难恢复,几乎可以判定为永久性耳聋。而厉沉舟对此却毫不在意,只是坐在审讯室里,时不时地歪着头,像是在听什么,却又什么都听不见,嘴角还偶尔会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审讯过程异常艰难。厉沉舟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就胡言乱语,一会儿说自己在掏耳朵,一会儿说要逆时针打滚,对于自己杀害导演、伤害他人的罪行,却绝口不提。警察无奈,只能调取片场的监控录像,结合苏晚和其他工作人员的证词,来还原整个案件的经过。
几天后,厉沉舟被送往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医生在给他做检查时,发现他除了右耳的损伤外,精神状态也极不稳定,存在严重的精神分裂和狂躁倾向,需要进行强制的精神治疗。
苏晚没有再去看厉沉舟。她在配合警方做完笔录后,就带着家人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换掉了手机号,删掉了所有的社交账号,努力想要忘记在影视基地发生的一切,忘记厉沉舟,忘记那碗装满碎肉的碗,忘记地上那道暗红色的逆时针血圈。
可有些记忆,一旦刻进骨子里,就再也无法抹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梦见厉沉舟在地上打滚的场景,梦见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耳朵里涌出,梦见他疯狂的笑声。她会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再也无法入睡。
厉沉舟最终被判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被送往精神病院进行强制治疗。他在精神病院里,依旧保持着疯癫的状态,时不时地会突然躺在地上,以逆时针的方向打滚,嘴里念叨着“掏耳朵”“不能动”,直到被护士强行制止。
有人说,他其实是装疯,想要逃避法律的制裁;也有人说,他是真的疯了,彻底活在了自己编织的疯狂世界里。可无论真相如何,他都再也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只能在精神病院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荒诞的举动,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场由“掏耳朵”引发的自残闹剧,最终成为了所有人心中无法磨灭的阴影。它像一个警示,提醒着每一个人:当一个人被疯狂吞噬,失去理智的时候,不仅会伤害他人,更会以最残忍的方式伤害自己。而那些被牵连的人,也会在漫长的岁月里,带着这些痛苦的记忆,艰难地活下去。
精神病院的后院种着一片荒草,只有西南角的空地上,孤零零立着一棵歪脖子梧桐——那是厉沉舟三个月前亲手种的。他每天都会抱着一个缺了口的搪瓷盆,蹲在树底下浇水,眼神专注得像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护工们见了只当他是疯病发作,没人在意这棵连叶子都没几片的树,直到某天清晨,有人发现梧桐的枝桠上,竟挂着几颗圆滚滚的“果子”。
走近了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果子。是几颗与苏晚一模一样的脑袋,皮肤泛着诡异的苍白,头发顺着枝桠垂下来,眼睛半睁着,像是在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护工吓得尖叫着跑开,消息很快传到了厉沉舟耳朵里,他却笑得眼睛都眯了,颠颠地跑向后院,抱着树干来回摩挲,嘴里念叨着:“结果了,终于结果了!苏晚,我就知道你会来陪我!”
从那天起,厉沉舟几乎长在了梧桐树下。他搬来一张破旧的木凳,坐在树底下,对着枝桠上的脑袋们聊天,一聊就是一整天。最东边的那颗脑袋垂得最低,厉沉舟总先跟它说话,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苏晚,今天护工给我煮了粥,没放糖,一点都不好吃。你以前煮的粥就不一样,放了红枣,甜得很。”
那颗脑袋没有回应,只有风一吹,头发轻轻晃了晃。厉沉舟也不介意,又仰起头,对着中间那颗脑袋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海边别墅拍的戏吗?你穿龙袍的样子真好看,就是总忘词,导演骂你的时候,我差点笑出声。”他一边说一边拿手去碰那颗脑袋的脸颊,指尖碰到的是冰凉的硬壳——那不过是他用泥巴和废纸糊的假脑袋,涂了层劣质颜料,勉强有几分苏晚的轮廓。
聊到太阳偏西,厉沉舟的嗓子开始发哑,他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瓶,拧开盖子往嘴里灌。瓶子里装的是凉白开,可他总说那是“甜水”。护工每天都会给他送十桶桶装水,可他还是不够喝,后来干脆推着医院的消毒水车来浇树、解渴,一天能喝掉二十吨水,肚子胀得像个皮球,却还是不停往嘴里灌,说“聊得费口舌,得多喝水才有力气”。
等跟中间的脑袋聊累了,他又转向最西边的那颗脑袋,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你上次为什么要跑?我就是想跟你拍完那场戏,你怎么就不懂呢?我把导演的手砍了,也是为了我们能好好拍戏,你怎么还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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