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晚了。厉沉舟缓缓站起来,脚步僵硬地走向阳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串腊肉,嘴里又开始喃喃:“腌肉……扎眼儿……”他伸手去够阳台角落的牙签筒,手指抖得厉害。
“厉沉舟!你住手!”苏晚冲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温然也慌了,赶紧把腊肉摘下来藏进厨房。厉沉舟挣扎着,力气比上次在餐厅还大,他甩开苏晚,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杯,水洒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他没管这些,依旧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嘴里反复念叨着那两句话,眼神里没有任何焦点,只有对“扎眼儿”的偏执。
苏晚跪在地上,看着他陌生的背影,眼泪突然掉下来。她终于明白,那些诡异的执念根本没消失,只是被藏在了厉沉舟的潜意识里,一点关于“腌肉”的线索,就能把它重新勾出来。
那天之后,苏晚带着厉沉舟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厉沉舟是因为之前连续遭遇诡异事件,精神受到了强烈刺激,形成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还伴随有解离症状——他在餐厅里的行为,其实是把自己代入了某个“需要腌肉”的角色里,暂时失去了自我认知。
“得找到刺激的根源。”医生推了推眼镜,“那些诡异事件,隧道、公交车、消失的站牌,可能都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腌肉’只是一个爆发点。你们得把这些事情捋清楚,或许能帮他解开心结。”
苏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整理那些过往。她找遍了网上关于“永安街站”“废弃隧道”的帖子,大多是零散的恐怖传说,直到有一天,她在一个旧论坛里看到一篇20年前的帖子——发帖人说,他的外婆曾在永安街附近开过小卖部,1998年冬天,有个卖腌肉的女人在隧道里失踪了,据说女人失踪前,总说“腌肉要扎满眼儿才香”。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她把帖子拿给厉沉舟看。厉沉舟盯着屏幕,眼神慢慢有了波动,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隧道里,抱婴儿的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肉腥味,还有深夜公交车上,司机脖子上挂着的、用红绳系着的小布包,看起来像块风干的肉。
“我好像……记得那个女人的脸。”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她腐烂的皮肤下面,好像有块胎记,和帖子里说的那个卖腌肉的女人,一模一样。”
他们顺着帖子的线索,找到了那个失踪女人的老家。女人的女儿已经快40岁了,说起母亲时红了眼睛:“我妈当年为了给我治病,天天在隧道附近卖腌肉,那天她带了最后一块腌肉出门,就再也没回来。有人说她是被车撞了,有人说她进了隧道就没出来,连尸体都没找到。”
厉沉舟突然开口:“她是不是总说,腌肉要扎满眼儿?”
女人的女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我妈说这是她的独门手艺,扎了眼儿的腌肉,能把香味锁在里面。”
那天下午,他们在女人女儿的带领下,去了隧道附近的一片荒地。这里已经种满了庄稼,只有一块凸起的土坡,像是个没有墓碑的坟。女人的女儿说:“大家都觉得我妈埋在这儿,可没人敢挖。”
厉沉舟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之前买的腌肉,用牙签扎满了眼儿,轻轻放在土坡上。他没说话,只是对着土坡深深鞠了一躬。苏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眼神里的空洞也少了几分。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提过“腌肉”“扎眼儿”。他脸上的疤痕还在,但他不再避讳,偶尔还会笑着跟苏晚说:“这是提醒我,以后别再乱闯不该去的地方。”
他们还是会一起去野外探险,但会提前查好路线,避开那些有诡异传说的地方;也会坐深夜的公交车,但会选有人的站点下车,再也没遇到过那个每站必停的司机。永安街站再也没出现过,像是从来没在他们的生活里存在过一样。
只是有时候,苏晚在厨房腌咸菜,用牙签扎菜坛时,厉沉舟会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别扎太多眼儿,够入味就行。”
苏晚会笑着点头,心里明白,那些可怕的过往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他们生活里的一道印记,提醒着他们珍惜眼前的平静。而那个消失在隧道里的卖腌肉女人,或许只是想让别人记住她的手艺,记住她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如今,她的愿望实现了。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在厨房忙碌着,锅里炖着的排骨汤咕嘟作响,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厉沉舟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旧书,眼神却有些涣散,时不时瞟向坐在旁边玩手机的温然,那目光说不出的诡异——既不是平时的温和,也不是之前发病时的空洞,而是带着一种审视、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阴寒,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而非熟悉的朋友。
温然刷着手机,总觉得背后发凉,抬头正好对上厉沉舟的视线。那眼神让她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笑着打圆场:“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你女人,这么盯着我,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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