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厉沉舟,眼里满是绝望和不甘。她想不通,那个曾经会把她的手揣进怀里取暖、会记得她爱吃糖葫芦的男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亲手策划这场谋杀,把她推向死亡?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发黑,厂房里的声音也渐渐模糊——她听见“导演”的冷笑,听见厉沉舟压抑的喘息,听见麻绳摩擦脖子的“沙沙”声。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厉沉舟脸上,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像是在解脱,又像是在疯狂。
身体猛地一沉,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止。苏晚的头歪向一边,眼睛还睁着,里面凝固着最后的惊恐和不解,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没来得及掉下来。
厂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窗户的“吱呀”声。那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松开手,退到一边,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苏晚的尸体。“导演”走过来,拍了拍厉沉舟的肩膀:“成了,厉家的诅咒应该能化解了。”
厉沉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苏晚的尸体,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他以为自己会解脱,会觉得轻松,可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恐慌。他想起苏晚最后看他的眼神,想起她挣扎时的样子,想起她穿着粉色襦裙问他“到底拍什么”时的笑容,一股悔恨突然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导演”看他不对劲,皱了皱眉:“你别后悔,这是你母亲生前交代的,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母亲……”厉沉舟喃喃自语,他想起母亲当年用换魂术救他,想起母亲为了唤醒他付出的一切,难道母亲想要的,就是让他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吗?这到底是赎罪,还是另一场疯狂的延续?
他走到苏晚的尸体面前,伸出手,想碰一碰她的脸,可手指刚碰到她的皮肤,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她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凉,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度。
“晚晚,对不起……”厉沉舟的声音沙哑,眼泪掉了下来,落在苏晚的襦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错了,我不该相信什么诅咒,不该……不该这么对你。”
可道歉已经晚了,苏晚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对着他笑,再也不会问他“今天吃什么”了。厂房里的风越来越大,吹得那块写着“马嵬坡”的红布哗哗作响,像是在为这场荒唐的谋杀,唱一首悲伤的挽歌。
“导演”和那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导演”回头看了厉沉舟一眼,眼神复杂:“你好自为之吧。厉家的诅咒,从来都不是靠杀人就能化解的,真正的诅咒,在你自己心里。”
门“砰”地一声关上,厂房里只剩下厉沉舟和苏晚的尸体。他坐在地上,抱着苏晚冰冷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苏晚的脸上,她的表情还凝固着最后的惊恐,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这场由疯狂和迷信引发的悲剧。
厉沉舟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也彻底毁掉了自己的人生。所谓的“诅咒”,不过是他用来逃避现实的借口,是他骨子里的疯狂和猜忌,最终把他推向了毁灭的深渊。
风还在吹,红布还在响,厂房里的寂静像一张巨大的网,把厉沉舟困在里面,再也无法挣脱。他抱着苏晚的尸体,坐在冰冷的地上,直到夕阳西下,直到夜色笼罩整个拆迁区,直到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是“导演”报的警,他说,厉家的疯狂,该结束了。
厉沉舟坐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手里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指尖还沾着干涸的黑褐色印记——那是上次触电时,皮肤被灼焦后留下的痕迹。窗外的天是铅灰色的,乌云压得很低,像要把这栋破败的别墅整个吞下去。自从苏晚死后,这里就再也没收拾过,茶几上堆着发霉的食物,沙发上扔着沾血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灰尘的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紧。
他盯着墙角的插座,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上次用剪刀捅插线时的感觉还清晰地留在记忆里——电流瞬间窜过身体的剧痛,皮肤被灼烧的刺痛,还有那种濒临死亡却又瞬间清醒的快感,像毒品一样让他上瘾。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这么做了,手臂上、腿上全是深浅不一的灼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化脓,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觉得这种疼痛能让他暂时忘记苏晚临死前的眼神,忘记自己亲手犯下的罪孽。
“哐当”一声,剪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厉沉舟弯腰去捡,手指触到冰凉的金属时,突然想起了温然——那个同样被他伤害过的女人,那个带着厉小舟消失了几年的女人。前几天他在菜市场偶遇了温然,她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大半,看见他时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恨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你这个杀人凶手”“苏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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