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很虔诚,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祈祷什么重要的事情。厉沉舟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她一定是在为他祈福,祈祷他平安,祈祷那恶鬼不要再找他的麻烦。
厉沉舟就这样趴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苏晚。阳光渐渐穿透晨雾,洒在苏晚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起来格外圣洁。
他看了一会儿,心里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他想下去抱抱她,想告诉她,他很想她,想跟她一起下山,再也不分开了。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下楼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钟楼顶层的木柱子,因为常年被拉动撞击,连接处已经有些松动了。刚才厉沉舟撞钟的时候用了太大的力气,又突然停下来,木柱子晃动了一下,竟然从固定的架子上脱落了下来!
那木柱子很粗,很重,脱落之后,顺着钟楼的楼梯,一路滚了下去!
厉沉舟吓得脸色煞白,想伸手去抓,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粗壮的木柱子,沿着陡峭的楼梯,“咚咚咚”地滚了下去,直奔大殿门口的苏晚而去!
“苏晚!小心!”
厉沉舟嘶吼一声,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嘶哑。
可苏晚正在闭眼祈福,根本没听到他的喊声。而且,木柱子滚动的声音被晨雾和寺庙里隐约的诵经声掩盖了一些,等苏晚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根粗壮的木柱子,结结实实地怼在了苏晚的脑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厉沉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到苏晚的身体晃了晃,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痛苦,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手里的布包也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有几张符纸,还有一个小小的平安锁。
“苏晚!”
厉沉舟疯了一样,转身就往楼下跑。木楼梯很陡,他跑得太急,脚下一滑,摔了一跤,膝盖和手掌都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可他顾不上这些,爬起来继续跑,一边跑一边喊着苏晚的名字。
寺庙里的和尚听到动静,也都跑了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苏晚和滚在一边的木柱子,还有疯跑下来的厉沉舟,都惊呆了。
“快!快叫住持!”
“快去拿医药箱!”
和尚们乱作一团,有的跑去叫住持,有的跑去拿医药箱,还有的想上前看看苏晚的情况,却又不敢轻易碰她。
厉沉舟冲到苏晚身边,跪倒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扶她,又怕碰伤了她。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苏晚!苏晚你怎么样?你别吓我!你醒醒!”
苏晚的额头被木柱子撞得红肿起来,还渗出了一丝血迹。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也有些微弱。
厉沉舟的心都碎了。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如果他撞钟的时候能专心一点,如果他能早点发现木柱子松动,如果他能早点喊出声,苏晚就不会受伤了!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对不起……苏晚……对不起……”厉沉舟哽咽着,双手紧紧握着苏晚冰凉的手,“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醒醒好不好?我再也不当和尚了,我跟你下山,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醒醒……”
他的眼泪滴落在苏晚的手上,冰凉的触感让苏晚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苏晚?你醒了?”厉沉舟立刻激动起来,凑到苏晚面前,小心翼翼地喊道,“苏晚,我在这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苏晚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看着眼前的厉沉舟,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认出他来。
“厉沉舟……”她的声音很微弱,带着一丝沙哑和疼痛。
“我在!我在!”厉沉舟连忙答应,紧紧握着她的手,“你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哪里不舒服?”
苏晚皱了皱眉,想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可刚一抬手,就觉得浑身无力,又放了下去。她看着厉沉舟剃光的头和身上的僧袍,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慢慢恢复了平静,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弱的笑容。
“你……你怎么变成和尚了?”
厉沉舟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那丝笑容,心里又疼又暖。都这时候了,她还在关心他。
“我……我就是想躲躲清净……”厉沉舟哽咽着说道,“对不起,苏晚,都是我的错,我撞钟的时候没注意,木柱子掉下来砸到你了……你别担心,住持马上就来,医药箱也马上就到,你会没事的……”
“没事……”苏晚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住持圆通大师和拿着医药箱的和尚跑了过来。圆通大师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苏晚的伤势,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纱布和药膏,小心翼翼地给苏晚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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