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遍,第五遍,第六遍……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话,每说一遍,心里的厌恶就加深一分,每说一遍,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厉沉舟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她却无能为力。
周围的围观者越来越多,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指指点点,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苏晚的心上。
“这女的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骂这个男的?”
“看起来像是这个男的纠缠她,她没办法才这样的。”
“这男的也太无赖了吧,逼着人家说这种话。”
厉沉舟听着苏晚一遍遍重复的话,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脸上露出了病态的满足感。他看着苏晚泛红的眼眶,看着她强忍着泪水的模样,心里既得意又刺痛。
他得意的是,苏晚终究还是妥协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刺痛的是,他宁愿苏晚对他还有一丝旧情,也不愿看到她用这么冰冷、这么厌恶的语气对他说话。
可这种刺痛很快就被偏执取代,他告诉自己,只要能让苏晚记住他,只要能让苏晚还能为他情绪波动,哪怕是负面的,也比被她彻底遗忘要好。
“第九遍!”厉沉舟提醒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
苏晚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第九遍:“厉沉舟,你哪远滚哪去!”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的石板上,碎成一片。
“第十遍!”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看着苏晚流泪的样子,心里的满足感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空虚。
苏晚的嘴唇哆嗦着,她看着厉沉舟,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恨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了第十遍:“厉沉舟,你哪远滚哪去!”
喊完这一句,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跑,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慌乱的声响,像是在逃离一个噩梦。
厉沉舟看着她狼狈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心里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他举起手里的白酒,猛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浇不灭他心里的烦躁和痛苦。
“苏晚……”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爱我一次……”
周围的围观者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了。窄巷里只剩下厉沉舟一个人,靠在墙壁上,一口一口地喝着白酒,眼神空洞而绝望。
他赢了,他逼着苏晚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可他一点也不开心。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想要的是苏晚的爱,是苏晚的陪伴,而不是她的厌恶和逃离。
可他不知道,他早已用自己的疯狂和偏执,把苏晚对他仅存的那一点怜悯,也彻底磨灭了。
苏晚一路跑回车上,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刚才的屈辱、愤怒、绝望,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崩溃。
陆泽的电话恰在此时打了过来,听到她的哭声,语气瞬间变得紧张:“苏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陆泽……”苏晚哽咽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泽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厉沉舟这个混蛋!我现在就去找他!”
“别去!”苏晚连忙阻止,“你去找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就是个疯子,我们别再理他了。”
她知道,陆泽去找厉沉舟,只会引发更大的冲突,厉沉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不想让陆泽也陷入危险之中。
“可是他这么欺负你,我不能忍!”陆泽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心疼。
“我没事,陆泽。”苏晚擦干眼泪,语气坚定,“我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希望他能说到做到,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别再管他了,就当他是个疯子,远离他就好。”
陆泽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好,听你的。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他再敢找你,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绝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了。”苏晚挂了电话,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穿梭的人群,心里充满了疲惫。
她以为,按照厉沉舟的要求说了十遍那句话,他就会说到做到,远离她的生活。可她没想到,这只是厉沉舟新一轮纠缠的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远离苏晚。他没有去公司楼下等她,也没有给她发信息,而是每天都在苏晚和陆泽住的小区楼下徘徊。
他就躲在小区对面的树荫下,看着苏晚和陆泽一起上下班,看着他们一起买菜回家,看着他们在阳台上依偎着说话。每看一眼,他心里的嫉妒和恨意就加深一分。
他觉得,苏晚本该是他的,陆泽拥有的一切,都该是他的。他不甘心,他不允许苏晚和别的男人这么幸福。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苏晚和陆泽一起开车回家,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厉沉舟站在路灯下,手里拿着一个汽油桶,眼神阴鸷地看着他们。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陆泽也立刻警惕起来,把车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挡在苏晚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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