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Black Label酒吧厚重的木门，昏暗的灯光夹杂着爵士乐的慵懒旋律扑面而来。
酒吧内光线幽暗，深棕色的木质装潢在暖黄壁灯的映照下泛着复古的光泽。
三三两两的客人分散在各处———有人独自倚在吧台边，听着调酒师讲述某个无聊的笑话；有人窝在角落的卡座里，与同伴低声交谈着什么；更远处，一对男女在钢琴旁的阴影里交换着暧昧的耳语。
沈渊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先注意到吧台边的基安蒂和科恩。
基安蒂正晃着一杯艳红的血腥玛丽，凑在科恩耳边说着什么，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而科恩依旧沉默如石，只是机械地啜饮着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眼神冷峻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基安蒂突然抬眼，发现了站在门口的Monk。她挑眉，抬起手笑嘻嘻地打招呼：“Yo-ho~！未成年小朋友！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儿高就呀？”
科恩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She says hello.”（她在向你问好）
沈渊维持着Monk的寡言人设，只是微微点头，嗓音清冷地回了一句：“Hello.”（你也好）
说完，他径直走向酒吧深处———琴酒和伏特加正坐在最隐蔽的卡座里。
银发杀手面前摆着一杯未动的Gin，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灰白的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下缭绕。
伏特加则闷头灌着啤酒，见到沈渊走近，明显松了口气，仿佛终于不用独自面对大哥的低气压。
琴酒抬眸，墨绿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泛着冷光，什么也没说。
沈渊毫不在意他的低气压，直接坐到琴酒身边，凑近他耳边，用少年音故意拖长语调，黏糊糊地小声说：“Big brother, were you looking forward to what I'm going to share today~?”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琴酒的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顿，香烟的灰烬无声落下。
他侧头冷冷瞥了沈渊一眼，但对方笑盈盈的眼睛里满是狡黠，银灰色的假发在酒吧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衬得那张少年脸更加无辜。
伏特加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啤酒杯，恨不得把脸埋进泡沫里，开始认真地数气泡——一个、两个、三个……天知道他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沈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那段诡异的视频，递给琴酒。
琴酒接过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风户京介开枪的瞬间———子弹在即将命中快艇时，突然诡异地偏离弹道，像被无形的手拨开一般，划出一道违反物理常识的弧线。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沉默地将进度条拉回开头，看过两回后，又开启0.5倍速播放。
子弹的轨迹在慢镜头下更加清晰——它确实在飞行途中发生了不自然的偏转。琴酒又倒回去重看，一遍、两遍、三遍……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
沈渊见他专注看视频，伸手拿起琴酒面前那杯Gin，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杜松子的清香和酒精的灼热。
吧台边，基安蒂本来就因为琴酒允许“未成年”坐在他身边，对这边有所关注，然后看到沈渊竟然喝了琴酒的酒，琴酒还没阻止。
基安蒂猛地抓住科恩的手臂：“喂喂！你看到了吗？！那个小鬼居然喝了Gin的酒！”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兴奋，“而且Gin居然没一枪崩了他！”
科恩面无表情地点头：“看到了。”
“这绝对是大新闻！”基安蒂激动地掏出手机，“我应该发到咱们的交流论坛上。”
科恩一把按住她的手机：“你想死吗？”
与此同时，琴酒已经将视频反复观看了不下十遍。他甚至在脑海中进行了无数次弹道计算———风速、湿度、距离、枪械性能……所有变量都考虑进去，这颗子弹也绝不可能飞出这样的轨迹。
琴酒：“……”他上次这么震惊还是在上次。
沈渊单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琴酒脸上再次凝重的表情，将自己的手机抽回来，唇角轻扬：“So, was it a good show?”（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的表演？）
琴酒将燃尽的烟头狠狠按在茶几上熄灭，火星在玻璃表面留下一道焦痕。伏特加立刻很有眼色地掏出塑封袋，小心翼翼地将烟头收好，绝不给大哥拿他撒气的机会。
银发杀手又摸出一根烟点燃，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凌厉的轮廓。他靠在沙发里，墨绿色的瞳孔在烟雾中忽明忽暗，仿佛在思考这个荒谬的世界到底怎么了。
沈渊坐在一旁，盯着琴酒唇间明灭的烟头，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突然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琴酒的小腿。
琴酒阴沉地瞥过来，眼神里写满“你最好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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