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斜照进来时，沈渊正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眉头微蹙。昨晚闹得太晚，以至于他现在连早餐都提不起兴致。
沈渊吃完早餐后桌上的残局是还剩一半的松饼上的枫糖浆已经凝固成琥珀色，培根也剩下一半，鲜榨橙汁剩了大半杯，唯有咖啡杯里的液体被喝尽。
琴酒正站在落地窗前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同时系着袖扣，全套黑色西装裹着精瘦腰线，这身西装不是昨天那身，是琴酒昨晚让酒店管家购置的成衣。
波士顿潮湿的晨雾在玻璃上凝成水珠，将他轮廓晕染成一道修长的剪影。
沈渊揉着后颈走进衣帽间，里面挂着一身同样是昨晚由酒店管家送来的整套西装，是高级灰的颜色。
修身的西装裹着挺拔的身形，当沈渊系好最后一粒纽扣时，镜中人已俨然是矜贵的青年学者形象，领口若隐若现的吻痕已被衬衫纽扣完全遮掩。
“这么一看我还是挺有斯文败类的模样的，差一副眼镜就完美了。”沈渊对着全身镜挑眉，让斯文的微笑突然染上几分危险的意味，然后收敛表情。
沈渊回到客厅时，琴酒正将伯莱塔92F滑入腋下枪套，他抬眼看向整装完毕的沈渊，问道：“你要不要带一个防身？”
沈渊摇头道：“算了吧，老板，我要过安检的，带把枪太麻烦了。”
琴酒这才作罢，不过还是塞给沈渊一个作战匕首，“这个带着吧，防万一。”沈渊没在推拒。
呼叫了前台要客房服务，然后两人才出门。
地下停车场弥漫着机油味，在众多流线型超跑中，那辆黑色保时捷356A像头蛰伏的史前猛兽。
沈渊看着熟悉的车脚步一顿：“老板，你不能是把日本那辆车运到这了吧？而且空运有这么快吗？”
琴酒已经走到驾驶座旁，车门解锁的“咔嗒”声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清晰：“这不是那辆。”
沈渊立刻听懂了潜台词——琴酒钟爱的保时捷356A不止一辆。既然在美国有备份，那英国、意大利、墨西哥这些他常活动的国家肯定也都备着。
他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护理剂气味，仪表盘保养得锃亮，一看就有被好好保养的。“老板你还真是对保时捷356A爱得深沉呢。”沈渊系上安全带，勾唇笑道。
琴酒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调整后视镜，闻言唇角微勾说的话意味不明：“习惯才是好的诱饵。”沈渊看着突然变成谜语人的琴酒翻了一个白眼。
引擎低吼着苏醒，排气声浪在封闭车库里回荡。保时捷驶出酒店，沿着查尔斯河岸疾驰。
十分钟后，一栋极具未来感的玻璃建筑出现在视野中——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创新中心，这次国际发明交流会的举办地。
建筑外立面上投影着巨大的全息标语：“Beyond Imagination: The Next Decade of Tech Evolution（超越想象：科技进化的下一个十年）”。
停车后，琴酒降下车窗，眼睛扫过四周，随后对沈渊说道：“你要是结束早的话，就先自己回酒店，或者去附近逛逛。我晚饭前回来。”
沈渊点头，知道琴酒这是要去交易地点附近踩点——确认狙击位、摸清监控死角、规划撤离路线，甚至可能还要安排后续的武器交接。毕竟琴酒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尽量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
“知道了，老板。”沈渊懒懒地应了一声，顺手整理了下西装领口，下车后又弯腰道，“别太想我哦。”
琴酒嗤笑一声，升上车窗，保时捷无声地滑入车流，很快消失在街角。
沈渊拿出口袋里的邀请函转身走向那座被称为“未来之匣”的建筑群。
顺着人流走向安检通道，将邀请函递给工作人员。
“欢迎，沈先生。”工作人员核对了名单，微笑着递回证件，“主会场在二楼，展示区在一楼，您可以自由参观。”
沈渊礼貌地点头致谢，迈步走进会场。
一楼的专利展示区展示的是以往成功卖出专利的发明。挑高的玻璃穹顶将阳光过滤成冷调的白光，洒在陈列台错落有致的发明模型上。
每件展品旁都悬浮着全息标签，标注着技术参数与成交金额。
——“情绪可视化眼镜”，镜腿内置的生物传感器能根据脑电波在镜片上投射彩色光晕，让佩戴者的喜怒哀乐变成可见的光谱。标签显示去年被某家硅谷公司以1200万美元买断专利。
————中央圆柱展柜里躺着条机械水母触手，柔性电极构成的仿生结构正进行波浪状蠕动。旁边的视频演示它如何在海洋馆代替真水母进行环保展示，底部小字写着“已被东京迪士尼采购”。
……
很快沈渊就看到了角落里的“自助拥抱机”，八条毛绒机械臂能根据用户身高自动调节环抱角度，专利所有人甚至贴心地标注“寂寞指数下降47%”。
沈渊看着标价牌上八百万美元的成交额，“……”不理解，阿笠博士往年到底是带的什么发明成果竟不能在这堆奇葩里脱颖而出？
沿着螺旋楼梯上行时，两侧墙面镶嵌着MIT明星校友的 holographic （全息）肖像。
沈渊经过时，肖像会眨了眨眼，说道：“Think outside the box, but code inside the lines.（跳出思维定式，但编码需循规蹈矩）”
再往上走，某位图灵奖得主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名言：“真正的创新看起来都像魔术，直到你发现它不过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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