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清晨总带着露水的清冽，林悦蹲在书房的青铜烛台前，指尖摩挲着刚打磨好的水晶碎片。这是她用三日时间，从蒙毅旧物里寻得的西域琉璃，此刻正被她用鱼线串成三角形，悬在竹简架的缝隙间。
"夫人，小皇子又把墨汁打翻了。"宫女青菱抱着哭闹的婴孩进来，孩子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朱砂。
林悦接过婴孩，手腕的胎记突然泛起微光。她低头看着孩子后颈的星形胎记——与她和秦风的一模一样，突然想起史书记载：胡亥出生时，宫中曾有七日虹光。
"无妨。"林悦将水晶架移到窗边，晨光透过琉璃在地面投下七彩光斑，"我们来玩个游戏。"她抱着小皇子走到光斑中，孩子立刻被绚丽的色彩吸引，伸出小手去抓。
"这是彩虹。"林悦用竹简舀起一捧水洒向空中，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更细碎的光晕，"就像天上的桥，连接着人间与..."
"与仙境？"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悦转身时，水晶架"叮"地撞在竹简上，折射出的光斑正好笼罩在来人身上。
嬴政站在光晕中，玄色龙袍泛着奇异的光泽。他手中握着半卷竹简，上面是林悦昨夜写的《自然启蒙》草稿——用炭笔画的太阳系示意图旁，标注着"日心说"三个小字。
"你懂天文？"嬴政的声音带着林悦从未听过的颤抖。他走近时，胎记突然灼痛，林悦腕间的星图与嬴政衣襟下的暗纹产生共鸣，书房的铜漏竟开始逆流。
"回陛下，这是..."林悦瞥见竹简上的"日心说"，突然改变策略，"是臣妾从方士那里学来的仙术。"她指向水晶架，"就像这个，能将阳光分解成七色，象征着七政..."
"七政？"嬴政的瞳孔骤缩。他突然抓住林悦的手腕，胎记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看到幻象：星空旋转成巨大的星图，北斗七星指向咸阳宫的方向。
"陛下！"林悦抽回手，水晶架"哗啦"坠地。碎片飞溅中，嬴政的龙袍被划破一道口子，露出心口与她相同的星形胎记。
"你..."嬴政后退半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悦看到他掌心的血迹里混着细小的金属碎片——分明是现代工艺的微型齿轮！
"陛下中毒了？"林悦想起史书记载：嬴政晚年沉迷丹药，最终死于汞中毒。她迅速从袖中取出折纸鹤，这次里面藏着从蒙家军地宫带出的解毒药丸。
嬴政盯着药丸上的"蒙"字军徽，突然大笑："蒙恬的女儿？不，你比他聪明。"他挥手示意侍卫退下，"说，你想要什么？"
林悦抱起已被彩虹吸引的小皇子，轻声说："臣妾想在毓秀宫开设稚子学堂，教皇子公主们认知自然。"她指向窗外正在玩耍的宫女之子，"就像教他们那样。"
嬴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三个孩童正用竹筒制作望远镜，其中一个男孩的后颈隐约可见星形胎记。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你知道多少？"
"知道该知道的。"林悦将水晶碎片拼成三棱镜，阳光穿过时在墙面投下完整的彩虹，"就像知道陛下为何要统一度量衡，为何要修筑直道。"
嬴政的指尖抚过彩虹光斑："说下去。"
"因为陛下看到的是天下，而臣妾看到的是..."林悦用竹简在地面画出地球仪，"是更广阔的世界。"她指向彩虹的紫色端，"那里有比大秦更辽阔的土地，有不用火就能发光的珠子，有能载人飞天的机器。"
嬴政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你在梦呓？"
"是预言。"林悦将药丸塞进他手中，"就像预言陛下会统一六国，就像预言..."她突然压低声音，"陛下活不过四十九岁。"
书房陷入死寂。嬴政的手在颤抖，药丸在他掌心滚出"蒙"字印记。窗外传来孩童的欢笑声，小皇子正抓着彩虹光斑往嘴里塞。
"你若敢..."
"臣妾要权。"林悦打断他，"要教育皇子公主的权，要改革宫廷学制的权，要..."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泛着金光的胎记，"要与陛下平起平坐的权。"
嬴政盯着她的胎记，突然大笑起来。这是林悦第一次见他如此开怀，笑声震得竹简架上的水晶叮当作响。
"好！"嬴政甩开龙袍，露出心口完整的星图胎记，"三日后，稚子学堂开课。"他转身时，胎记发出强光，铜漏里的水开始沸腾，"但你要记住，大秦的皇后..."他突然回头，眼中闪着林悦看不懂的光，"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三日后，毓秀宫张灯结彩。林悦站在讲台上，看着下方二十个孩童——其中七个后颈有星形胎记。她摸着讲台上的三棱镜，这是用蒙家军地宫的凸透镜改造的，旁边放着改良后的算筹和沙盘。
"今日第一课，认知光。"林悦用竹简敲响铜钟，孩童们立刻正襟危坐。这是她特训三日的结果：用现代幼师方法训练的宫廷稚子，连最顽劣的公子高都学会了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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