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石松动,一件物事应手而出。那竟是一柄一尺来长的短鞭,非金非铁,触手温热,鞭身刻满了玄奥难言的纹路,隐隐有紫电之光在其中流动。就在短鞭离土的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头顶乌云汇聚,隐隐有雷鸣之声。
陈石头心中一凛,不敢细看,急忙从怀中取出早就备好的红布,将短鞭层层包裹,塞入怀里,转身就往山下跑。
说来也怪,他刚一迈步,就听得身后雷声隆隆,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追赶。又似有无数声音在呼喊他,有时如巨汉怒吼,有时如女子哭泣,有时又如孩童嬉笑,扰人心神。陈石头牢记白三爷“不可回头”的告诫,任凭身后异响连连,汗透衣背,只死死盯着下山的路,拼命奔跑。
直到跑回半山腰,那些可怕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天色也恢复了正常。
陈石头怀揣那名为“镇山鞭”的雷器,心中既兴奋又忐忑。他深知这是关系到全屯安危的宝物,不敢怠慢,准备直接去找常奶奶。
路过屯口的小卖部时,却见掌柜周富贵正送一位穿着体面的外乡人出来。周富贵是屯里唯一开小卖部的,为人有些油滑,好打听,眼皮子活络。那外乡人戴着一副圆眼镜,穿着长衫,像个城里来的先生。
周富贵眼尖,看见陈石头从山上下来,满头大汗,衣衫不整,便打招呼:“石头,这急急忙忙的,从后山下来?掏着啥宝贝了?”
陈石头心里一紧,下意识捂住胸口,支吾道:“没……没啥,下了几个套子,去看看。”
那外乡人却目光锐利地扫过陈石头捂着的胸口,又嗅了嗅空气,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笑着对周富贵拱手:“周掌柜留步,在下就先回客栈了。”
陈石头摆脱了周富贵,一溜烟跑到常奶奶家,将镇山鞭取出,说明了来历。
常奶奶一见那红布包裹,脸色就肃穆起来。她净手焚香,才小心翼翼揭开红布。镇山鞭显露的瞬间,屋内似乎闪过一道微光,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雨后清新的臭氧味道。
“果然是雷部的神器!”常奶奶激动不已,“有了它,何愁魇童子不灭!石头,你立了大功了!事不宜迟,今夜子时,我便开坛做法,引雷诛邪!”
常奶奶让陈石头先回家歇息,夜间子时再来帮忙。
陈石头回到家,心情放松之下,只觉得疲惫不堪,倒头便睡。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竟是周富贵,他一脸焦急:“石头!快!快去看看!你二姨家出事了!你表弟让魇童子给缠上了,抽风抽得不行,满口白沫,眼看就不行了!常奶奶那边我也叫人去请了,你先跟我去看看吧!”
陈石头一听是亲戚出事,又是魇童子作祟,顿时急了,不疑有他,披上衣服就跟着周富贵往外跑。跑到半路,才猛地想起那镇山鞭还放在自家炕头的柜子里!刚才睡得迷糊,竟忘了这宝贝至关重要,应该带在身边或者交给常奶奶保管的。
他心下不安,对周富贵说:“富贵哥,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个东西!”
周富贵却一把拉住他:“哎呀!都啥时候了!救命要紧啊!你二姨都快哭死过去了!东西啥时候不能拿?”连拉带拽,硬是把陈石头拖走了。
到了二姨家,却见屋里灯火通明,表弟好端端地坐在炕上吃果子,二姨正在纳鞋底,哪有什么抽风的事?
陈石头一愣:“二姨,表弟他……”
二姨莫名其妙:“你弟咋了?不好好的吗?富贵说你非要大晚上来看我们,有啥事?”
陈石头心知中计,猛地回头,却发现周富贵早已不见踪影。他大叫一声“不好!”,拔腿就往家跑。
冲进自家屋里,只见炕头柜子大开,里面那个红布包裹,早已不翼而飞!
陈石头如遭雷击,瘫坐在地。完了!神器丢了!怎么对得起常奶奶,对得起全屯人的期望!他猛地想起那外乡人诡异的眼神和周富贵的反常,定是他们勾结偷走了镇山鞭!
他失魂落魄地跑到常奶奶家,哭诉了经过。
常奶奶听完,长叹一声:“劫数啊!那外乡人,我听闻最近确有一人在附近打听古玩异物,自称是城里来的古董商,看来是识货之人。周富贵定是贪图钱财,与他勾结。只是这镇山鞭乃神器,非凡人所能驾驭,他们强行夺去,只怕要大祸临头!”
却说周富贵偷得镇山鞭后,连夜找到那外乡古董商。古董商一见宝物,大喜过望,立刻掏出两根金条塞给周富贵。周富贵捧着金条,乐得合不拢嘴。
古董商小心翼翼揭开红布,抚摸着镇山鞭上的纹路,激动得手都在抖:“宝贝!果然是宝贝!这绝非寻常古物,这气息……嘶……”他竟忍不住想试着挥动一下。
周富贵也好奇地看着:“这玩意真能引雷?”
古董商故作高深:“天地造化之妙,岂是尔等凡夫所能尽知?”他话音未落,窗外原本繁星点点的夜空,忽然间乌云密布,沉闷的雷声自远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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