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在黎明新城的围墙上打着旋。林墨站在了望塔上，手里握着一块刚从仓库里取出的冻硬的玉米饼，指尖传来的冰凉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远处的山林已经褪去了翠绿，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天空是一片压抑的铅灰色，像是随时会落下雪来。
“墨哥，这是今年最后一批晒干的野菜，一共五十斤，都装在密封袋里了。”张远扛着一个鼓鼓的麻布口袋，喘着粗气爬上了望塔，额角的汗水刚冒出来就被风吹得冰凉，“林叔说，再冷几天，连地下水都会结冰，得提前把蓄水池的水抽进仓库里的储水罐，不然冬天就没水用了。”
林墨接过麻布口袋，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他低头看向塔下的新城——建设组的人正在给新建的医院屋顶铺茅草，厚厚的茅草一层压一层，边缘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医疗组的人则在院子里架起了几口大锅，锅里熬着泛着绿色的草药汤，苏晚晴正拿着长勺，将汤药分装到一个个陶罐里；孩子们穿着加厚的布衣，围着老吴在学校门口的空地上堆雪人，虽然雪人堆得歪歪扭扭，却依旧笑得格外开心。
“去把赵磊和周明叫过来，我们开个会，商量一下冬季的防御和物资分配。”林墨拍了拍张远的肩膀，将麻布口袋递给他，“顺便把这份野菜送到后勤组，让林溪登记入库，注意防潮，别让野菜发霉了。”
张远点点头，扛着口袋快步跑下了望塔。林墨则继续站在塔上，目光扫过新城周边的地形——东侧的深沟已经被填上了半米厚的干草，上面覆盖着一层塑料布，防止雪水融化后渗入沟里结冰；西侧的铁丝网旁，几个防御组的队员正在安装新的声波发生器，这些是林建军用安全区的零件改装的，能在低温下正常运转，专门用来驱赶冬季出没的变异体。
没过多久，赵磊、周明、苏晚晴、林建军和林溪就陆续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是用图书馆的旧阅览室改造的，中间摆着一张长桌，上面铺着一张新城的全景地图，周围的椅子上还放着厚厚的棉垫，是后勤组特意缝的，用来抵御寒意。
“先说说物资储备情况。”林墨坐在主位上，拿起桌上的物资清单，“粮食方面，粮仓里的小麦和大米还有八千斤，加上我们自己种的玉米和土豆，晒干后大概有三千斤，省着点吃，够六十多个人吃四个月。燃料方面，收集的木柴和煤炭有两百斤，还有从安全区缴获的汽油五十升，用来给发电机和拖拉机供油，应该能撑到开春。”
林溪补充道：“医疗物资方面，抗病毒药剂还剩十二支，退烧药和抗生素各有五盒，绷带和消毒水足够用，但治疗冻伤的药膏不多了，苏姐说可以用猪油和草药熬制，现在正在试验配方。”
“防御方面是重点。”赵磊皱着眉头，指了指地图上的北郊方向，“昨天巡逻队在北郊的废弃公路上发现了几只耐寒变异体，它们的皮肤是灰白色的，身上长着厚厚的绒毛，不怕冷，速度还特别快，普通的麻醉箭根本射不穿它们的皮肤。”
林建军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属碎片，放在桌上：“这是从巡逻队带回的变异体皮肤样本，我测试过，硬度是普通变异体的两倍，穿甲箭得近距离射击才能穿透。我已经在改装穿甲箭了，箭头换成了更厚的军工钢板，还在箭头上涂了防冻剂，防止低温影响穿透力。”
苏晚晴推了推鼻梁上的旧眼镜——这是从废弃眼镜店找到的，镜片上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却不影响使用：“我担心冬季会爆发流感，已经熬制了预防感冒的草药汤，每天分发给大家喝。另外，医院的病房已经收拾好了，准备了十张病床，万一有人冻伤或生病，能及时治疗。”
周明则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们的储水罐只有三个，每个能装两百升水，冬天一旦结冰，光靠储水罐的水不够用。我建议在医院旁边挖一个地下储水池，用水泥加固，再铺上保温层，这样能储存更多的水，还能防止结冰。”
林墨点点头，在地图上的医院旁画了个圈：“这个提议好，明天就让建设组的人开始挖储水池，林叔负责指导，确保保温层做得严实。赵磊，你安排巡逻队增加巡逻次数，尤其是北郊和东郊，密切关注耐寒变异体的动向，一旦发现大规模聚集，立刻汇报。周明，你带几个人去粮仓，把粮食分批次运到新城的仓库里，避免冬天雪太大，卡车开不进去。”
会议结束后，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建设组的人扛着铁锹和水泥，朝着医院旁的空地走去，开始挖储水池；巡逻队的队员们穿上加厚的防化服，背着改装后的穿甲箭和声波发生器，朝着北郊出发；周明则带着五个队员，驾驶着卡车，朝着粮仓的方向驶去。
林墨和苏晚晴则留在新城，检查医疗物资的储备情况。医疗室里，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药品和急救用品，角落里堆着十几个装满草药汤的陶罐，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苏晚晴拿起一个陶罐，打开盖子，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尝了尝味道：“草药的浓度刚好，再加点红糖，孩子们就愿意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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