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黎明新城,田野里的积雪已经没过膝盖,钢铁围墙的缝隙中结满了冰棱,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住。畜牧据点的牛羊圈里,却透着一丝暖意——圈舍顶部的融雪棚顶不时震动,将积雪抖落,地面下的地暖管道散发着温和的热量,陶窑据点送来的暖陶盆里燃烧着枫木锯末,烟雾顺着特制的烟囱排出圈舍,牛羊们蜷缩在暖陶盆周围,悠闲地咀嚼着混合了鱼粉和豆粕的饲料,偶尔发出几声满足的低鸣。
老牧每天的工作比以往更细致,他的手里多了一把“蹄部检查尺”,专门用来测量牛羊蹄部的厚度和温度。他走到一头成年母牛身边,轻轻抬起它的前蹄,用检查尺测量:“蹄部厚度5厘米,温度18度,很健康!就是蹄缝里有点积雪,得清理干净,不然容易结冰冻伤。”他从随身的工具袋里掏出一把小刷子,仔细清理蹄缝里的积雪和污垢,母牛温顺地配合着,眼睛里满是信任。
林墨陪着老牧巡查牛羊圈时,看到老郑带领机械师团队在圈舍门口安装“蹄部清洁消毒池”——池子是用枫木制作的,内部铺着陶窑烧制的防滑陶砖,里面盛放着苏晚晴研发的“蹄部消毒水”(用生石灰、硫磺和温水混合制成),牛羊进出圈舍时,蹄子会自动浸泡消毒,防止病菌滋生。“老郑说,这消毒池还加装了‘自动补水装置’,消毒水减少后会自动补充,不用人工频繁添加;另外,他还在圈舍的地面上铺了‘加热防滑垫’,用碳纤维加热丝制作,通电后能保持地面温度在8度以上,防止蹄子冻伤。”林墨指着地面上的防滑垫,垫子呈深褐色,表面有凸起的纹路,既防滑又能保暖。
不远处的饲料加工房里,苏晚晴和陈阳正给饲料添加“抗冻营养剂”——这是在之前的基础上改良的,加入了维生素E和葡萄糖,能增强牛羊的抗寒能力,减少冬季掉膘。“陈阳,注意混合比例,每100公斤饲料加3公斤营养剂,加太多会增加成本,加太少达不到效果。”苏晚晴手里拿着秤,仔细称量着营养剂的用量,她身后的陶缸里,营养剂泛着淡淡的黄色,散发着葡萄糖的甜味,牛羊们很喜欢这种味道,每次添加后,饲料都会被吃得干干净净。
河港的老河突然驾驶着一艘“雪地履带船”来到畜牧据点,船上装着满满的“深海鱼粉”——这是从黎明河深海区域捕捞的鱼类磨成的,蛋白质含量比普通鱼粉高20%,是冬季牛羊最好的营养补充。“老牧,这鱼粉是刚磨好的,新鲜得很,给怀孕的母羊和母牛多加点,能让它们冬天也保持好体力,明年春天产崽更顺利!”老河一边指挥船员卸货,一边笑着说,脸上冻得通红,却丝毫不在意。
然而,这份平静在下午被打破。负责母牛圈值守的队员小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牵着一头母牛,母牛的右前蹄已经肿胀变形,蹄部皮肤发黑,有的地方甚至裂开了口子,渗出淡淡的血水,母牛疼得不停跺脚,偶尔还会发出痛苦的低鸣。“牧叔!墨哥!不好了!母牛的蹄子冻坏了!早上还好好的,下午突然就这样了,其他圈里也发现了几头,蹄子上还有会动的小虫子!”
林墨和老牧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蹄部是牛羊行走和站立的关键,一旦受损,不仅会影响进食,还可能引发败血症,甚至导致死亡。两人跟着小李冲进母牛圈,眼前的景象让呼吸都变得沉重:近十头母牛的蹄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肿胀和开裂,有的蹄子已经无法着地,只能单腿站立;几只黑色的小虫在蹄部的裂缝中快速爬行,体型像跳蚤,却比跳蚤更细长,身体呈黑色,头部有一对锋利的口器,正啃食着蹄部的皮肤,分泌出透明的黏液,黏液遇到空气后迅速冻结成细小的冰粒,加剧了蹄部的冻伤。
“是‘冻蹄变异体’!”老牧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用镊子夹起一只小虫,放在放大镜下,“这种变异体专门寄生在牛羊的蹄部,靠啃食蹄部皮肤和角质层为生,分泌的黏液含有‘冻融剂’,能降低蹄部皮肤的冰点,即使在圈舍的温暖环境中,也能让蹄部持续处于低温状态,导致冻伤和开裂;而且它们能在蹄部的裂缝中产卵,卵藏在角质层深处,普通的消毒和驱虫措施根本无法清除;更麻烦的是,它们会通过牛羊之间的接触传播,要是不尽快治理,不出三天,整个畜牧据点的牛羊都会被感染!”
苏晚晴和医疗组的人很快赶到,她用棉签蘸取了蹄部的黏液和小虫,放在便携式显微镜下观察:“冻融剂能破坏蹄部皮肤的细胞膜,导致水分流失,皮肤干燥开裂;变异体的体表有一层耐冻膜,能抵抗消毒水的侵蚀,普通的触杀型驱虫药根本没用;而且蹄部的伤口已经引发了轻微的炎症,要是不及时处理,炎症会扩散到关节,导致牛羊终身残疾!”苏晚晴抬起头,语气凝重:“必须在两天内控制住变异体,不然我们的牛羊存栏量会减少三成以上,明年的肉奶供应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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