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玉丫头,我不要钱!就是顺手的事儿!你家帮了我家那么多,要不是你们收山货,我娘吃药的钱都凑不齐哩!挖个地香泡儿算啥事!包在我身上!”
他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带着农村孩子特有的淳朴和仗义。顺子拍着瘦弱的小胸脯,大包大揽,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仗义模样。杨家收山货,价格公道,从不拖欠,让他家多了不少进项,他爹娘时常念叨杨家的好。
看着顺子那虽然邋遢却透着真诚和憨厚的小黑脸,舒玉心里那点因为鼻涕带来的嫌弃瞬间消散了不少,忍不住暗暗感叹:嗯,虽然这孩子埋汰了点,但心眼实在,是个好孩子。
她顺手从自己那个绣着小兔子、鼓鼓囊囊的小兜兜里(实则是从空间挪出来的),抓出一小包用漂亮油纸包着的水果硬糖,还有一小包自家烤的、喷香酥脆的油盐小馍干,塞到顺子那黑乎乎的手里:
“那谢谢你啦!这个给你当零嘴!挖回来的地香泡儿,直接送到我家就行。”
舒玉叮嘱道,小脸上带着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郑重,“还有啊,顺子,这事儿你得帮我保密,连铁蛋他们也不能说,就咱俩知道,行不?”
顺子看着手里的糖块和香喷喷的馍干,眼睛都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幸好他及时吸溜了回去)。他虽然不明白挖个野草为啥要保密,但看在糖和馍干(以及内心对舒玉的“同情”)的份上,还是用力点头,一副“我懂规矩”的样子:
“放心吧玉丫头!我嘴严实着呢!保证谁也不告诉!以后你想看啥稀罕玩意儿,跟我说,我带你一起去!后山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舒玉看着他那一脸“跟我混有肉吃”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她点点头:
“好呀,以后有机会再说。你快去忙吧,记得帮我挑好的挖啊!”
事情办妥,舒玉心里一块小石头落了地,转身就准备回家。
刚走出两步,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顺子因为放松,那两条“黄龙”又有要挣脱束缚、奔腾而下的趋势。舒玉的小眉头瞬间又拧成了疙瘩,强迫症再次发作。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在顺子疑惑的目光中,小手再次伸进兜兜里,掏出了两张柔软洁白、在这个时代堪称“奢侈品”的卫生纸,“啪”地一下拍在顺子另一只稍微干净点的手里。
“给!”
舒玉小脸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用这个,把鼻涕擤干净!用力!擤到纸上!然后团起来扔掉!记得擤完洗手!洗干净了再去摘地香泡儿!”
说完,也不等顺子反应,像是怕那鼻涕追上来似的,迈开小短腿,“嗖”地一下就跑远了。听见没?”
顺子看着手里那两张雪白柔软、还带着淡淡清香的“纸”,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舒玉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村路拐角。他低头看看纸,又抬头看看舒玉消失的方向,再低头看看自己两只因为爬树掏鸟窝而黑得像是鸡爪子一样的手,还有那袖口处磨得发亮、仔细看还能看到不少已经干涸发硬的鼻涕嘎巴的衣袖子……
一阵风吹过,带来不远处杨家小院里隐约的、皂角的清香。顺子忽然想起,杨家人,不管是大人小孩,还是下人雇工,不管什么时候看见,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就连整天在灶房忙活的周婆婆,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围裙洗得发白。还有村里那些婆姨们闲聊时说起的在杨家做工手都得洗脱皮的传言。
再看看自己……
顺子的小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从未有过的羞臊和渴望。他也想……像杨家人那样干干净净的!
他捏紧了那两张柔软的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一跺脚,一阵风似的冲回自家院子,翻箱倒柜找出唯一一件虽然旧但还算干净的褂子换上,又把那件脏得不成样子的旧褂子团了团,嫌弃地塞到了角落。然后,他攥着那两张洁白的纸,飞也似的跑向了村头的小河边。
他蹲在河边,学着舒玉说的,笨拙地用那柔软的纸擤了鼻涕(那感觉陌生又奇妙),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用过的纸团成一团,挖了个小坑埋掉。接着,他伸出那双黑乎乎的“鸡爪子”,放进清凉的河水里,用力地搓洗起来,一遍,两遍,三遍……直到手上的黑泥和污垢被冲刷干净,露出了久违的皮肤本色,指甲缝里的淤泥也被他用细树枝仔细剔了出来。
他看着自己变得干干净净的双手,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转身把衣服脱个精光,在河里把头发和身上都洗的干干净净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和……一点点骄傲。
他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迎着初升的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才迈开步子,朝着后山跑去。
舒玉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两张卫生纸给顺子带来了多大的“心灵冲击”。她回到杨家时,颜氏正拿着一封刚收到的信,在堂屋里跟元娘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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