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满怀憧憬与感激的刘家兄弟,杨家众人刚松了口气,以为能清静几日,却没成想,刘家那边顺利了,自家和新的麻烦却接踵而至。
刘家兄弟四人快马加鞭赶回县城镖局,立刻召集了局里剩下的十几号镖师和趟子手,将准备与杨家合伙开办纸坊、需要从镖局脱身的决定说了出来。
消息一出,原本还算和睦的镖局内顿时炸开了锅!
刘家镖局虽不算大,但在静岚县及周边几条固定线路上也算小有名气,是不少老弟兄养家糊口的依靠。刘家兄弟这一撤,等于抽走了主心骨和大部分精锐,剩下的这些人,武功、威望、人脉都难以支撑局面,镖局垮掉几乎是必然的。这些大多拖家带口、除了走镖别无长技的汉子们如何能愿意?
“总镖头!你们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啊!”
“是啊,大镖头!咱们兄弟跟了刘家镖局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现在你们找到好去处了,就把咱们这些老兄弟扔下喝西北风吗?”
“大师兄!不能散啊!镖局是师傅的心血!”
“平哥,你们不干了,我们这帮兄弟可咋办?拖家带口的……”
“是啊,咱们除了走镖,还能干啥?”
一时间,抱怨声、哀求声、甚至带着几分愤懑的质问声充斥了整个厅堂。刘平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许多都是跟着他父亲打拼过来的叔伯,或者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师兄弟,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十分不忍。他试图解释,承诺会妥善安置,但“合伙开纸坊”的前景,对于习惯了刀头舔血、自由散漫的镖师们来说,实在太过遥远和陌生,远不如看得见摸得着的镖局来得实在。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刘平左右为难,甚至一度动摇,想着是否为了这帮老兄弟放弃纸坊时,老二刘安站了出来。他平日里看起来最为活络精明,此刻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抬手压下众人的喧哗,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或焦急或不满的脸,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诸位叔伯,师兄弟!我刘安今日把话撂在这儿!走镖这行当,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能囫囵个干到老的,有几个?
我爹走的时候我才十二,我们不想再过让老娘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了!除了我大哥,我们兄弟三个这个岁数了还是光棍一条,也想讨个媳妇儿安安稳稳过日子。
这次机会,是杨家看在亲戚情分上,拉我们兄弟一把,也是我们刘家唯一的转机!我们必须抓住!”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镖局,我们兄弟是决计不能再经营了。但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还在!
若是诸位信得过,也愿意继续吃这碗饭,我倒有个主意——你们可以自己凑钱,把这镖局的招牌、家伙事儿、还有这房子,一并盘过去!
咱走镖的路线你们都熟悉,往后盈亏自负,但总算保住了营生,也不用散伙!”
自己盘下镖局?
这个提议让骚动的人群安静了片刻,众人面面相觑,开始低声商议。镖局这行当,本钱、人脉、信誉都极为重要,刘家兄弟抽走,价值已然大减。但若真能盘下来,由他们这些老人自己经营,好歹是一条出路。
几番磋商拉扯,最终,由几位资历最老、也稍有积蓄的镖师牵头,决定合伙接下这个摊子。刘家兄弟念着旧情,开价不算高,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刘家镖局所有的行当(包括骡马、车辆、兵器、客户关系等)以及位于县城不算繁华地段的房产,作价八百两银子。
这个价格不算高,但对于一群靠卖力气吃饭的镖师来说,已是天文数字。几位牵头人砸锅卖铁,东拼西凑,也只勉强拿出了五百两现银。
这个价格不算高,但对于一群靠卖力气吃饭的镖师来说,已是天文数字。几位牵头人砸锅卖铁,东拼西凑,也只勉强拿出了五百两现银。
“平哥,安哥,”
赵镖师脸上带着窘迫,“兄弟们尽力了,眼下只能拿出五百两现钱。剩下的三百两……能不能容我们些时日?等镖局缓过这口气,我们一定尽快凑齐补上!”
刘平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师兄弟们为难得几乎要给他跪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正要开口说“剩下的就算了”,却被刘安悄悄拉住了衣袖。
刘安脸上带着生意人的和气笑容,对赵镖师道:“赵师弟,各位兄弟的难处,我们理解。五百两就五百两,只是……”
他话锋一转,提出了条件:“剩下的三百两,可以缓,但需得立下字据,半年内还清,按市价算利息。另外,我们兄弟从镖局搬出去,寻摸新住处也需要时日,这后院我们还得再住两个月,租金就用利息抵了,如何?”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既全了兄弟情面,没把路堵死,也解决了刘家兄弟眼前的住宿问题。赵镖师几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双方当即立下字据,按下手印。看着那代表着刘家两代人心血、也承载了他们兄弟半生江湖记忆的镖局易主,刘平、刘喜等人心中难免一阵酸楚和空落。但摸着怀里那沉甸甸的五百两银票,想着纸坊那安稳而充满希望的前景,这份失落很快又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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