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 赵瑞点头，像是在回忆，“是不是三年前弹劾过漕运贪腐的那位？”
“正是。” 李嵩眼睛一亮，“殿下好记性！”
赵瑞笑了笑：“父皇也说过他是个可用之才。李尚书不妨拟份奏折，举荐一下？” 他没明说会帮忙，却给了李嵩一个明确的信号 —— 举荐张谦，符合皇帝和我的心意。
李嵩躬身应道：“下官明白。” 看着赵瑞远去的背影，他握紧了手里的笏板。通政司参议是他的门生，若能借五皇子的力推上漕运总督的位置，他在江南的势力就能再进一步。这笔交易，划算。
沈文跟在赵瑞身后，低声道：“二皇子刚才在偏殿摔了茶杯，骂您是‘伪君子’。”
赵瑞脚步不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骂得越凶，越说明他怕了。” 他转过回廊，看见几个小太监正围着个捧着药箱的太医，像是在打听什么。赵瑞眼尖，认出那是太医院院判，专管皇帝的药方。
“去问问，院判来做什么。” 赵瑞对沈文道。
片刻后，沈文回来禀报：“说是四皇子请他去府里，给侧妃瞧病。可奴才看着，他刚才从二皇子的偏殿出来。”
赵瑞停下脚步，看着宫墙上攀爬的藤蔓。深秋的藤蔓已经枯了，却还死死缠着砖缝，像极了这些皇子们，明争暗斗，互相试探。“四皇兄的侧妃病了？” 他轻声道，“我怎么听说，是四皇兄自己昨晚咳得厉害，请太医去瞧的？”
沈文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 赵瑞继续往前走，“只是觉得，这宫里的病，有时是真病，有时是假病。” 他想起刚才李嵩提到的张谦，想起二皇子摔碎的茶杯，想起四皇子请太医的举动，忽然觉得这朝堂就像个巨大的棋盘，每个人都是棋子，却又都想当执棋人。
而他，赵瑞，要做那个藏得最深的执棋人。用 “仁孝” 做盾，用 “贤能” 做矛，在这暗流汹涌的朝堂上，一步一步，走到最前面。
走到乾清宫门口时，李德全正送太医院院判出来。看见赵瑞，李德全笑道：“殿下刚走，陛下就醒了，问起您呢。”
赵瑞眼睛一亮，立刻加快了脚步。他知道，每一次皇帝的 “记挂”，都是他在这场储位之争里，积攒的胜算。至于那些暗流和算计，就让它们在看不见的地方翻腾吧，他只需要做好那个站在阳光下的 “仁孝贤能” 的五皇子。
阳光穿过乾清宫的琉璃瓦，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瑞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后，只留下沈文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宫墙，仿佛已经听见了储位之争的号角，在暗流之下，悄然吹响。
喜欢深宫孤女请大家收藏：(m.20xs.org)深宫孤女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