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蹲在鬼面首领的尸体旁，指尖摩挲着那块灰褐色玉佩。风沙打在脸上，他没抬头，系统界面在眼前缓缓滚动，黑白符文像活了一样顺着玉佩表面的扭曲印记爬行。
“不是战斗留下的。”他低声说，“是标记——夜影的‘路引’。”
灵汐站在他身后半步，眉头微皱。“这纹路……我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界外铭文，通常用来标定跨界通道的位置。”
紫微星使握紧了剑柄：“如果真是魔将用的路径，夜影为什么要留下线索？”
“也许他不想我们死在门后。”墨渊冷笑，“也可能，他自己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话音刚落，系统猛地一震。玉佩上的印记突然泛起暗红微光，一串坐标从内部剥离，直接投射到空中——一片被浓雾笼罩的断崖谷地，下方黑气翻涌，隐约能看到某种巨型阵法的轮廓。
“坐标锁定了。”墨渊盯着虚空中闪烁的影像，“系统解析出能量残留，这片区域有魔气活动痕迹，而且……”他眯起眼，“运行轨迹和血魔殿外围祭坛很像，但更古老。”
灵汐靠近一步：“你是说，那里可能藏着一个未激活的次级魔界通道？”
“不止。”墨渊五点属性瞬间加进悟性，视野骤然清明，“那地方的地脉走势不对劲，像是被人刻意改造成养阵——养什么东西。”
紫微星使沉声问：“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破门，还是去这个坐标？”
墨渊没立刻回答。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玉简，它安静下来，不再发烫。刚才地底传来的机械声也停了，荒原重归死寂。
但他知道，这种安静最危险。
“门不会跑。”他说，“人会死。”
他站起身，拍掉衣袖上的沙尘，把玉佩塞进内袋。“先查夜影的脚印，再踩魔将的脸。”
灵汐点头，默默收好灵鞭。紫微星使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们得走快点。刚才那批人不是普通守卫，背后肯定有人盯着。”
三人迅速清理战场。墨渊把能带走的残甲碎片全塞进杂物袋，连尸体腰带里的半张破皮都不放过。他在一名强盗鞋底抠出一块刻着数字的铜片，又从另一具尸体牙缝里掏出一颗黑色晶粒。
“战利品清单。”他咧嘴一笑，“我就说这种人爱记账吧。”
灵汐忍不住摇头：“你就这点爱好特别持久。”
“那当然。”墨渊活动手腕，敏捷属性悄悄加了两点，“别人拼死抢法宝，我专捡漏。坟头草三米高的人都愿意跟我合作，因为他们知道——”
他顿了顿，眼神冷了下来。
“我挖的不是坟，是真相。”
远处风沙渐起，三人贴着岩壁开始移动。地面依旧松软，每一步都陷进半寸深。紫微星使走在最前，剑尖轻点地面，试探是否有埋伏阵法。
刚走出二十丈，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声。
三人立刻停下。
回头一看，刚才倒下的几具残破铠甲正在动。关节发出刺耳的咔哒声，头盔缝隙里燃起幽蓝火焰，像是被什么力量重新激活。
“傀儡守卫。”紫微星使低声道，“触发式机关，应该是感应到尸体能量流失。”
墨渊眯眼观察。“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巡逻机制重启。”
“但我们动了尸体。”灵汐提醒，“它们迟早会发现异常。”
“那就别等它找上门。”墨渊挥手示意噤声，三人加快脚步，沿着岩壁阴影疾行。
紫微星使突然抬手。他用剑尖划破指尖，滴下一滴血珠。血珠落地瞬间化作一道微弱灵力波动，向左侧沙丘扩散。
果然，那几具铠甲同时转向，迈着僵硬步伐朝错误方向走去。
“走！”墨渊低喝。
三人借风沙掩护，迅速脱离原地。身后傀儡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开始。
“这片荒原本身就是个陷阱。”灵汐边走边说，“那些强盗不是偶然出现的，他们是被安排在这里守门的。”
“而且任务失败了也不会逃。”墨渊冷笑，“宁愿服毒自尽，也要守住秘密。”
“所以幕后的人非常谨慎。”紫微星使接道，“甚至可能就在附近监视。”
“那就让他看。”墨渊拍拍腰间的杂物袋，“反正我现在手里有线索了——夜影的标记、魔将的坐标、还有这群人的战利品清单。”
他摸出那块铜片，在掌心翻了个面。“上面刻的数字，像是死亡顺序编号。这些人杀过多少修士，全记着呢。”
灵汐皱眉：“你打算顺着这份清单查下去？”
“为什么不？”墨渊咧嘴，“每具尸体都是一个入口，每个名字都是一条线。只要他们还记账，我就敢挖到底。”
风越来越大，黄沙漫天。三人身影逐渐模糊，朝着坐标所示的方向疾驰而去。
途中，墨渊取出系统界面，尝试调取更多关于夜影的信息。但系统只反馈一句：【关联人物权限加密，需更高维认证解锁】。
“果然是被封印过的存在。”他收起界面，“越遮掩，越说明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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