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造船厂的仓库里，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史大凡动作麻利地给史小凡的左肋伤口进行清创、止血、包扎。
匕首刺得不深，没伤到内脏，但皮肉翻卷，血流了不少，看着吓人。
“算你命大！再偏一点，肠子都得流出来！”史大凡一边包扎一边骂，手上力道却不轻，疼得史小凡龇牙咧嘴，额角渗出冷汗。
“死不了就行。”史小凡咬着牙，目光却死死盯着那个被王艳兵和强晓伟像拖死狗一样从角落里拖出来的俘虏。
那家伙裤裆湿了一片，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像筛糠。
“清理现场，收集所有电子设备、文件，一样都不能漏！尸体拍照留档后处理掉！”耿继辉冷静地指挥着后续工作。
徐天龙和宋凯飞已经开始在尸体和房间里翻找有价值的线索。
何晨光依旧在制高点警戒，狙击镜扫视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威胁。
“猎鹰，保持警戒，我们很快撤离。”
“明白。”
史小凡推开史大凡还想检查的手，忍着肋部的刺痛，走到那个俘虏面前，蹲下身。他脸上还沾着刚才搏杀时喷溅的血点，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名字。”史小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俘虏哆嗦着，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
王艳兵不耐烦地一脚踹在他腿弯上：“聋了？问话呢！”
“啊！”俘虏惨叫一声，瘫软在地，带着哭腔，“别……别杀我……我说，我都说……我叫……阿旺……”
“你们的目标是什么？谁指使的？”史小凡继续问，语速平稳。
“是……是测试港口反应……为……为后续行动做准备……”阿旺结结巴巴，“是……是‘顾问’……是‘顾问’下的命令……”
“顾问是谁？他在哪儿？”史小凡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
“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阿旺吓得往后缩，“我们都是单线联系……指令通过加密频道下达……我只见过我们小组的头儿……就是……就是刚才被你……”他看了一眼房间里那具被割喉的尸体，吓得说不下去。
“加密频道？设备和密码在哪？”
“在……在里面房间的电脑里……还有……还有几个备用联络点……我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别杀我……”
史小凡对徐天龙使了个眼色。徐天龙立刻进入里间，很快找到了那台还在运行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纸质记录。
“把他带上车，看紧了！”史小凡站起身，对王艳兵和强晓伟吩咐道。
撤离很顺利。在兽营和当地有关部门的接应下，“浴火”小队带着俘虏和缴获的大量证据，迅速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返回兽营基地的隔离审查区。
俘虏阿旺为了活命，几乎是有问必答，吐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包括小组的构成、任务细节、几个备用的安全屋和联络点，以及他们接收指令的加密方式和频率。
但他确实接触不到“顾问”的核心层，对“黑日计划”的具体内容也一无所知，只知道是“大事”。
真正的突破，来自于徐天龙和林锐（远程接入）对那台笔记本电脑的破解。
电脑里除了通讯记录和加密指令外，还有一个被隐藏的加密分区。
费了一番周折破解后，里面存放的不是文字计划，而是一系列经过处理的照片、结构图和物资清单！
照片是不同角度的——大型水利枢纽的关键闸门、高压变电站的核心机组、铁路干线的桥梁隧道接口！
结构图则是这些关键设施的薄弱点分析！物资清单上，列出的都是特种炸药、高精度起爆装置、以及……几样标注着生化危险标志的物品！
“黑日计划……他们真的打算多点开花，瘫痪我们的基础设施！”史小凡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资料，倒吸一口凉气。这比预想的更加疯狂和恶毒！
“还有这个，”林锐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一丝凝重，“我们在他们的通讯记录底层，发现了一个被多次擦除又试图恢复的坐标指令片段，指向公海某片区域，时间就在一周后。
结合他们近期异常的资金流动和人员调动，我们怀疑……‘顾问’本人，或者至少是更高层级的代表，可能会在那里出现，进行某种交易或会面！”
公海！坐标！高层会面！
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这可能是揪出“顾问”，甚至直捣黄龙的绝佳机会！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公海行动涉及国际法和复杂的情报、外交博弈，不是狼牙或者“浴火”小队能够单独决定的。而且，情报是否准确？是否是陷阱？
史小凡立刻将最新情况整理成紧急报告，通过最高密级渠道，直接呈送狼牙旅部乃至更高层级。
一小时后，高大队和范天雷的联合指令下达。
“命令：‘浴火’小队全体，即刻结束在兽营的交流，携带所有相关情报及俘虏，返回狼牙基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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