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保镖从宽敞的后备箱里,搬出了几个沉甸甸、印着高级食品店标志的大纸箱!纸箱被依次放在黑泽光家门口那狭窄、落满积雪的台阶上。
“打开。”乌丸莲耶淡淡吩咐。
保镖迅速拆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整齐码放着:成袋的精米、高级面粉、密封的腊肉火腿、整箱的牛奶、鸡蛋、新鲜水果(即使在冬天也显得水灵)、成桶的食用油、各种罐头、甚至还有几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和糖果!另一个箱子打开,是厚实的崭新毛毯、保暖衣物(包括儿童尺寸的)和一大包应急药品!第三个箱子则是满满的高级即食便当和热饮,此刻还散发着诱人的、温热的香气!
食物的香味、崭新物品的气息,瞬间冲散了风雪带来的寒意,也驱散了黑泽家门前那绝望的贫穷味道。怜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谷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他有些窘迫地低下头,但眼神也被那些食物牢牢吸引。就连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小阵,那凶狠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丝波动,目光在那热气腾腾的便当和散发着油脂香气的腊肉上停顿了半秒。
黑泽光彻底呆住了,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背后的疼痛。他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食物和物资,仿佛在做梦。这…这足够他们一家四口吃上两三个月!还有御寒的衣物毛毯!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黑泽光下意识地想拒绝。无功不受禄,何况是来自这样一个神秘而危险的人物。
“拿着。”乌丸莲耶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你救了我的命,这些不值一提。”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黑泽光背后的位置,那里虽然被破棉衣遮掩,但浓重的血迹和诡异的恢复状态显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你的伤……需要静养。这些,能让你和你的孩子们好过一点。”
他又看了一眼门口像小狼一样依旧警惕地盯着他的小阵,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不知是觉得有趣还是别的什么。“好好养伤,照顾好你的……家人。”
说完,乌丸莲耶不再多言,转身在保镖的护卫下,重新坐进了那辆黑色的轿车。车门关闭,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轿车缓缓驶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门口呆若木鸡的黑泽光,三个同样震惊的孩子,以及那堆积如山、散发着温暖和希望气息的丰厚报酬。
寒风卷着雪花,吹打着黑泽光脸上冰冷和温热交织的泪痕(有疼痛的生理泪水,也有绝处逢生的激动)。他背后那被系统强行修复的伤口还在阵阵抽痛,时刻提醒着他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但看着眼前足以解决燃眉之急的物资,看着孩子们眼中那重新亮起的、带着难以置信和渴望的光芒,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巨大的庆幸涌上心头。
家庭经济危机,因为这风雪中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以一种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暂时解除了。
“爸爸!”怜子第一个扑过来,小心地抱住他的腿,小脸贴在他冰冷的裤子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你流血了…疼不疼?”
小谷也跑了过来,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询问,他看到了那些食物,也看到了父亲苍白的脸。
而小阵,依旧站在原地,没有靠近。他盯着黑泽光背后那片深色的污渍,又看了看台阶上那堆积如山的、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食物。他那双狼一样的绿眸里,凶狠的敌意似乎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光芒。他紧抿着嘴唇,似乎在确认危险是否真的离开,又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为了找食物而差点死掉、却带回来如此多东西的…“父亲”。
风雪依旧,但破旧的门扉内,那盏昏黄的灯泡下,似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名为“希望”的温度。黑泽光忍着痛,努力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弯腰轻轻拍了拍怜子的背,又对小谷点了点头。
“没事了,怜子,爸爸没事。”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劫后余生的轻松,“小谷,帮爸爸把这些东西搬进去。小阵……”他看向那个依旧沉默地站在门口、像个小门神一样的银发男孩,声音放得更柔,“外面冷,先进屋吧。我们……有吃的了。很多很多。”
小阵的目光最后扫了一眼轿车消失的街口,又落回到那些食物上。他沉默了几秒,终于,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他转身,第一个走进了那扇破旧却暂时安全的家门,身影消失在温暖的(相对而言)黑暗中。
黑泽光在小谷的搀扶下,和怜子一起,开始将那些代表着生存与转机的物资,一件件搬进他们风雨飘摇却充满韧性的小家。系统那刺目的红光警告,仿佛也在这食物的暖香中,悄然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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