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英理的目光最为敏锐。她没有立刻加入谈话,而是冷静地观察着这个家。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贫穷的气息,还有一种深深的、近乎绝望的焦虑。她看到了墙角堆放的廉价方便食品包装袋,看到了桌上那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盖着医院红章的催款单的一角,看到了墙壁上那道用纸板勉强糊住的破窗缝隙里灌进来的冷风,更看到了小谷和小怜眼中无法掩饰的担忧,以及黑泽阵那异常沉默僵硬的背影。
“阿谷,”妃英理的声音清冷而直接,打破了短暂的寒暄,“叔叔的伤……你们家……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她的目光落在小谷紧蹙的眉头上。
小谷身体微微一僵。他本不想把家里的窘迫告诉朋友们,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想独自承担。但妃英理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以及此刻家中无法掩饰的低迷气氛,让他筑起的心防瞬间出现了裂痕。他看了看还在努力逗小怜开心的有希子,看了看关切地望着他的优作和景光,又看了看沉默得可怕的小阵,最后目光落在桌子上那张刺眼的催款单上,不顾小谷的阻拦,拿起来看了起来。
小谷脸上那份强装的坚强终于碎裂,流露出属于这个年龄孩子的无助和担忧。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涩:“爸爸……他上次为了救阵哥,受了很重的伤……住院花了很多很多钱……我们……我们欠了医院好多钱……爸爸今天……是拖着伤出去找工作的……” 他说不下去了,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藤峰有希子逗弄小怜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明媚的笑容僵住,转化为浓浓的震惊和心疼。她看着小怜茫然无措的小脸,再看看小谷低垂的头,眼圈瞬间红了。
工藤优作镜片后的目光变得异常凝重,眉头紧锁。他知道黑泽家不富裕,但没想到情况恶劣到如此地步。他们这些人虽然家里不是大富翁,但也都是小有资产,衣食无忧,更别说会担心房租问题了。
诸伏景光温和的笑容消失了,猫眼里充满了担忧和同情,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毛利小五郎更是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他想起自己上次砸坏窗户时黑泽叔叔的愤怒和教导,再想到现在叔叔为了救儿子重伤欠债、带伤打工……巨大的愧疚感和同情心瞬间淹没了他。
就连一直背对着众人、如同冰雕的黑泽阵,在听到“为了救阵哥”、“拖着伤出去找工作”时,那僵硬的背影也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太过分了!”藤峰有希子第一个忍不住,声音带着哭腔,“那些打人的坏蛋呢?警察没抓到他们吗?怎么能让黑泽叔叔自己承担这么多!”
“是啊!那些混混太可恶了!”毛利小五郎也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零,你别怕!我们……我们帮你揍他们!”他显然想不出更有效的办法。
“小五郎,冷静点。”工藤优作按住他的肩膀,眉头紧锁,“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帮黑泽叔叔度过眼前的难关,解决债务和房租的问题。”他的目光转向小谷,“阿谷,医院和房东那边,有具体的催缴单或者合同吗?”
小谷点点头,从抽屉里小心地拿出几张被反复折叠、边缘磨损的纸张——医院的费用清单、催款通知,以及一份字迹潦草、条件苛刻的租赁合同。
工藤优作、诸伏景光、毛利小五郎和有希子立刻凑过去看,但那些复杂的数字和法律条文对他们来说如同天书,看得他们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的妃英理走了过来。她接过那些单据和合同,神情专注而冷静,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状态。她快速而精准地浏览着上面的每一个条款,每一个数字,纤细的手指划过纸张,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和专业。
“债务方面,”妃英理的声音清晰而条理分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医院费用属于必要医疗支出,且黑泽叔叔是受害者。根据《日本民法典》第709条关于不法行为(侵权行为)的规定,以及第715条关于使用者责任(如果施暴者是受雇于他人)的潜在追索权,理论上,这些医疗费用应当由加害者(那些混混)及其可能的雇主承担赔偿责任。”
她顿了顿,看着众人有些茫然的眼神,用更浅显的语言解释:“意思是,打伤叔叔的那些人,还有指使他们的人(如果有的话),才是该付医药费的人。叔叔自己垫付的钱,以后是可以向他们追讨的。”
“那……那些混混跑了怎么办?警察好像还没抓到全部的人。”小谷急切地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妃英理点点头,继续说道,“追偿需要时间,甚至可能因为加害者逃逸或无赔偿能力而无法执行。所以,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支付压力。”她指着催款单,“医院催款有法定期限和程序,不能无限期拖欠。但根据《医疗法》相关规定,对于确实无力支付的患者,医院有义务提供分期付款方案或协助申请社会救济。零,你父亲尝试和医院沟通过申请分期或减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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