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看降谷零一眼,径直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从风衣口袋里摸出烟盒,但在瞥见怜子从厨房探出的、带着恳求的眼神时,动作顿了一下,又将烟盒塞了回去。他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秋庭怜子努力维持着气氛,将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端上桌。“大哥,二哥,爸爸,可以吃饭了!”她的声音带着刻意扬起的欢快。
四人围坐在餐桌旁。灯光柔和,菜肴丰盛,却丝毫无法化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沉默。怜子不断地寻找话题,从自己的音乐会,到最近遇到的趣闻,试图撬开这令人窒息的坚冰。降谷零偶尔会配合地回应几句,语气却始终带着疏离。黑泽光mostly沉默地吃着饭,目光不时掠过两个儿子。
餐桌上的礼仪依旧严谨,却毫无温情可言。黑泽光想起自己小时候参加过的宴席,那时座次分明,东一位为大位,是最长辈或者最尊贵客人的座位。而今,他们四人各占一方,仿佛是对传统家庭伦理的一种讽刺。
怜子准备的寿面被端了上来,长长的面线在碗中盘绕。按照习俗,吃寿面时应将寿面拉高抽长,表示寿星将会福寿绵长,最忌讳从中间咬断。黑泽光小心翼翼地夹起面条,看着那白色的丝线在空中颤抖,仿佛是他与孩子们之间脆弱的联结。
他的视线最终长久地停留在琴酒身上。比起几年前,阵身上的气息更加危险,更加深不可测。那不仅仅是阴冷,更是一种仿佛浸透了无数黑暗、对生命毫不在意的杀气腾腾。黑泽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想问问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那偶尔从眼底闪过的、近乎疯狂的偏执又是什么?
可是,话语堵在喉咙里,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是从哪里问起?是问“你过得好吗?”这显然是一句废话。还是直接质问“你到底在做什么勾当?”他几乎能想象到阵会用怎样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眼神回视他,然后彻底切断这脆弱的联系。
“大哥,尝尝这个,”怜子打破沉默,将一块鱼肉夹到琴酒的碗里,“是你以前喜欢吃的口味。”
琴酒微微颔首,动作僵硬地拿起筷子,却没有立即品尝。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关节处有一些细微的疤痕,在黑泽光看来格外刺眼。
“最近在忙什么?”降谷零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琴酒抬眼,绿色的瞳孔像结了冰的湖面。“工作。”他的回答简短得近乎粗暴。
“什么样的工作会让人身上带着火药味?”降谷零不依不饶,手中的筷子轻轻搁在碗上。
“谷!”黑泽光出声制止,感到一阵头痛袭来。
琴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警察先生的好奇心总是这么旺盛吗?”
餐桌上刚刚松动一点的气氛再次冻结。怜子无助地看着三个男人,眼眶微微发红。
这顿本该温馨的家宴,就在这样各怀心事、压抑无比的沉默中进行着。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细微声响,和怜子越来越无力的、试图活跃气氛的话语,证明着这不是一幅静止的、充满张力的人物画。
黑泽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三个孩子:一个在音乐的世界里发光发热,却努力维系着这个破碎的家;一个走上了扞卫正义的道路,眼神坚定却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另一个则彻底沉入了无法回头的黑暗深渊,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他想起曾经读过的一篇文章,说修复关系需要保持冷静、恢复沟通、倾听对方的看法、表达后悔和寻求解决方案。可是面对如此深的鸿沟,这些方法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也许有些伤痕,一旦形成,就永远无法完全愈合。
五十岁生日。他品尝着口中的食物,却只觉得满嘴苦涩。这个家,终究是回不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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