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请假,这是补回来的一章)
消息通过电报网络。
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邵清。
振华参谋处内,气氛凝重。
一份份情报被摆在长桌上,每一份都代表着泰山压顶般的军事压力。
五万哥萨克精锐,这几乎是沙俄在远东地区能够动用的最强机动力量。
他们久经战阵,凶悍残忍,绝非清廷那些早已腐朽的八旗绿营可比。
“我认为,此战应以外交斡旋为主,尽量避免。”
苏清雪率先开口,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眉宇间也带着一丝忧虑。
“我们刚刚完成初步的南北整合,各项基建工程全面铺开,民心初定。”
“此时与沙俄这样的老牌帝国主义强国爆发全面战争,无论胜负,都会严重拖慢我们自身的发展进程,得不偿失。”
刘知远院士也点了点头,补充道:“清雪同志说得对。战争打的是后勤,是国力。”
“我们现在的工业体系才刚刚起步,铁路尚未完全贯通,财政也主要投入在以工代赈上,全面战争的消耗,我们难以承受。”
财务总长周锦萱更是直接拿出了一份预算报告:“如果开战,军费开支将是一个无底洞,我们刚刚建立的振华元信用体系,可能会因此受到冲击。”
参谋处内,主和的声音占据了上风。
这并非怯懦,而是一种理性的、基于现实考量的判断。
振华体系就像一棵刚刚破土的幼苗,需要的是和平稳定的环境来成长,而不是过早地去面对暴风雨。
“放屁!”
一声怒喝,王镇国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位曾经的战区司令,此刻双目圆睁,身上散发着一股如山般沉重的压力。
“外交斡旋?我们拿什么去斡旋?用嘴皮子告诉沙皇,我们热爱和平吗?”
他环视众人,声音铿锵如铁,“这一战,不是我们想不想打,而是我们必须打!避无可避!”
“李先生一枪划界,为我华夏立下了国门!现在人家大军压境,要来踹门了,我们不开门迎战,反而要卑躬屈膝地去求和?”
“那李先生这一枪,岂不成了笑话!我华夏亿万同胞的脊梁,刚刚挺起来一点,就要再弯下去吗?”
“这一战,是为我新生华夏立威之战!更是为我振华第二协白虎道兵铸魂之战!”
“不经铁与血的洗礼,所谓的军魂,永远只是纸上谈兵!”
王镇国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苏清雪皱眉道:“王总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太冒险了……”
“冒险?”
王镇国打断她,“苏总长,你算得出经济账,算得出后勤账,但你算不出人心这笔账!”
“这一仗若是不打,或是打得不漂亮,我们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民心士气,会瞬间崩塌!”
“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们?只会觉得我们欺软怕硬,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双方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个着眼于稳固发展,一个着眼于国威军魂,都有着各自充分的理由。
最终,苏清雪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事关系国运,我们无法决断。请示先生吧。”
……
周明的静室外,周小七将参谋处的两种意见,原原本本地进行了汇报。
静室内,沉默了许久。
就在周小七以为先生不会回应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中传出,清晰地响在每一个焦急等待的核心成员耳边。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此战,是祭旗之战。”
短短十个字,一语定调。
没有解释,没有分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参谋处内,所有主和派成员,在听到这句话后,都愣住了。
他们明白了周明的意志。
“祀”是凝聚内部共识,确立文明道统。
“戎”是抵御外敌入侵,划定生存边界。
这两者,是立国之基,缺一不可。
现在,内部道统已初步建立,是时候用一场无可争议的对外战争,来祭奠新时代的旗帜了。
王镇国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眼中爆发出炙热的光芒,他朝着静室的方向,重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当夜,周明单独召见了王镇国。
静室内,没有沙盘,没有地图,只有一盏孤灯。
“你认为,此战为何而打?”
周明看着眼前的爱将,开口问道。
王镇国肃然道:“为国立威,为军铸魂,为扬我华夏军威!”
周明摇了摇头。
“这些,都只是表象。”
他平静地说道,“白虎监兵,主杀伐。但杀伐,从来不是目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
“杀伐,是为了建立秩序。”
“此战,你们要用最凌厉的杀伐,打出新的规矩,打出让他们从骨子里感到的敬畏。”
“要让他们明白,有一条线,他们永远不能跨过。要让他们知道,任何跨过这条线的企图,都将付出他们无法承受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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