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踏着迦南学院外门午后的阳光归来时,衣摆还沾着山林间的草木气息,袖口甚至残留着几片干枯的树叶——那是他在外修炼时,穿梭林间留下的痕迹。刚走到通往磐门驻地的青石板路,一阵嘈杂的喧闹就顺着风飘来,混着怒喝、桌椅翻倒的“哐当”脆响,还有瓷器碎裂的“哗啦”声,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瞬间打破了学院往日的宁静。
他脚步下意识加快,转过街角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瞬间紧锁:磐门的数十名弟子正与一群身着灰袍的人对峙,双方人数相当,都紧绷着身体,拳头紧握,不少人手中已抽出腰间的短剑,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甚至有弟子将炼丹用的铜炉举在身前,当作临时的防御武器。几名磐门弟子的衣袍被扯破,露出底下青紫的伤痕,嘴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其中一个负责看摊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半边脸颊红肿,额角贴着一块破损的粗布布条,鲜血正从布条边缘缓缓渗出,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却倔强地咬着牙,不肯后退半步,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冲突。
再看磐门驻地前,原本整齐摆放的三个丹药摊位全被掀翻在地,木质摊位的横梁断裂,碎木片与竹筐散落一地;瓷瓶碎片更是铺满了半个路面,淡紫色的聚气散粉末、碧绿色的回气丹碎渣、淡黄色的凝脉丹残片被混乱的脚步踩踏得面目全非,黏在泥土里变成黑乎乎的团块,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与尘土混合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药门弟子用火焰斗气灼烧瓷瓶时留下的痕迹。最让人心疼的是,那块由琥乾亲手雕刻、刻着“磐门”二字的黑檀木牌,被人用重器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从“磐”字的顶部裂到末尾,木屑撒了一地,连“磐”字的最后一笔都断成了两截,歪歪斜斜地挂在木牌上,像是在无声诉说着刚才的混乱。
“萧炎老大回来了!”人群中,一个额角带伤的磐门弟子率先看到了萧炎的身影,声音里满是激动与委屈,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长。这话一出,磐门弟子们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纷纷侧身让出一条通路,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萧炎身上,满是依赖与期待。有的弟子眼眶微红,想开口诉说委屈,却又怕耽误事,只能攥紧拳头忍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萧炎快步穿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琥乾与吴昊。琥乾双手死死按着腰间的长刀,刀柄上的缠绳被他握得变了形,脸色铁青得能滴出水来,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像是在极力压制着冲上去拼命的冲动;吴昊则更显暴躁,他褪去了外衫,露出布满肌肉的臂膀,手臂上还沾着几点干涸的血渍,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若不是琥乾用胳膊死死拦住他的腰,他几乎要冲破人群,将对面那个叫嚣最凶的药门弟子一拳砸倒在地。
“出什么事了?”萧炎走到两人身边,目光冷冽地扫过对面那群灰袍人。当看到他们衣襟上用黑色丝线绣着的“药”字徽章时,心中瞬间了然——是药门的人。药门与磐门同为迦南学院外门的新兴势力,平日里就因丹药售卖的地盘划分、客源争夺多有摩擦:药门仗着门主凌峰是三品炼药师,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多次在西街区故意压低价格、抢磐门的客源,还曾暗中散布谣言,说磐门的丹药“药效不足”;而磐门的丹药因萧炎炼药术精湛,药效扎实、价格公道,深受外门弟子欢迎,渐渐抢了药门近半数的生意,之前双方最多只是口头争执,偶尔推搡几下,从未闹到这般撕破脸、动手砸摊伤人的地步。
“萧炎,你可算回来了!”琥乾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怒火,伸手指着满地狼藉,声音因愤怒而带着明显的颤抖,“药门的人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带着三十多号人堵在咱们西街区的摊位前。领头的是他们门主凌峰,开口就说咱们磐门的丹药抢了他们的生意,逼着咱们三天内退出西街区的售卖权,以后永远不准再踏足这里卖药。我们不肯,他们就动手了——你看,这三个摊位是我上个月刚给兄弟们做的新的,全被他们砸烂了;还有你炼了三天才攒下的两百多颗聚气散、五十颗回气丹,全被他们踩碎了,一颗都没剩下!”
琥乾越说越激动,指着那个额角流血的少年道:“还有小宇,就是负责记账的那个小师弟,他只是说了句‘丹药是我们老大辛苦炼出来的,凭什么不让卖’,就被药门的人推倒在地,头磕在石阶上,流了好多血!吴昊想护着他,被三个药门弟子围着打,胳膊上挨了好几拳,现在还青着呢!”
吴昊在一旁咬牙补充,声音沙哑得像是磨过砂纸,手臂上的肌肉因愤怒而紧绷:“这群混蛋太嚣张了!一边动手,一边还骂骂咧咧,说咱们的丹药是‘粗制滥造的垃圾’,说你是‘躲在山里不敢露面的懦夫’,还说磐门是‘没了首领就撑不起来的废物帮派’!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挑事,知道你这段时间在外修炼,想趁着咱们群龙无首,把咱们磐门的地盘彻底吞了,让外门再也没人敢跟他们抢丹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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